心中则暗暗生疑,他为何伤成这般模样,怎地醒来反要向自己询问?
那男子神情恍惚,喃喃念道:“我······我为何动弹不得!我为何会变成这番模样!”
眼见男子几欲跌落床下,曦瑶连连挥手示意,却是那男子神驰目眩,仍是不顾曦瑶手势。
这些天,曦瑶心思不属,时有幻想这男子醒来之场景,幻想两人识荆之方好。
殊不知,这一切竟被自己天生缺陷所打破,眼见苦劝无果,曦瑶也是焦急了起来。
那男子见眼前女子于自己所问充耳不闻,如看笑话一般,赫然转身,怒道:“我在问话,你是哑巴了吗!”
曦瑶神色一怔,心中何其委屈,那两个字如若针扎一般令她窒息。
寻思:这许多天,自己精心照料于他,为何得来的却是如此下梢!
五味杂陈涌上心间,曦瑶泪水簌簌滚落。
身前,噗通一声闷响,那男子随之摔落在地,伤口复发,苦苦哀嚎。
如此一来,他情绪更显焦躁,可任由周身如何使力,仰身坐起也是不能。
曦瑶哀切难抑,但又悬念那男子伤病,赶忙近前去扶,岂料那男子身体一扭,直接将曦瑶推在了一旁。
愤然道:“滚开!”
曦瑶脚下不稳,径直摔翻在地,右手恰是摁在药碗之上,碗裂几爿,一枚刺入手心,登时鲜血直流。
曦瑶委屈至极,蹲坐在地不住啜泣。
那男子见曦瑶伤心而泣,手心更是血流不止,心中负疚,焦躁情绪竟慢慢退散开去。
他并非有意伤害曦瑶,只是眼下所见所闻一时难以接受。
更加绝望的是,他于之前发生一切都毫无印象,因此久久难以自持。
那男子长长舒了口气,双眼一闭,平躺在地动也不动,一如他昏迷时一般,曦瑶见状也不禁心生好奇。
少顷,那男子微微睁开双眼,似是要将眼前一切重新打量,也将这位陌生姑娘重新审视,情绪再也没了方才之惶恐与不安。
细细看去,这女子泪珠挂脸,如明珠承玉,似晓露凝花,素婉而又哀伤,淡雅而又清新,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男子轻声道:“这厢有失礼数,还望姑娘担待。”
话刚出口,男子竟觉得全身俱不自在,好似极为不习惯如此措词作态。
曦瑶听后心绪稍抚,伸手抹去脸角泪痕,缓缓起身,走到男子跟前,示意要将他搀扶上床。
男子见她不与自己计较,当即竭力配合。
可曦瑶毕竟女儿之身,又是抬举,又是环抱,费却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搬回了床塌。
男子瞧她右手鲜血仍是不止,更甚者,沾染自己一身,心中不免有愧,道:“你的手,还在流血!”
曦瑶点头会意,将地上碗片和汤药收拾干净,便独自去了内屋。
包扎完伤口,复又来到药炉一旁,拟给那男子重新煎制汤药。
男子躺在床上,望着不远处的曦瑶,心中好奇难耐。
忍不住问道:“姑娘,这里是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