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询问,曦瑶蓦地一颤,再是想起那男子方才所言所为,一时顾虑,竟不知作何反应,是以迟迟没有回答,如此又是担心惹怒于他,心中何其纠结。
犹豫片刻,终是缓缓转过了身来,张开双手向他细会己意,男子见状怅然若失。
歉仄心想:如此看来,这姑娘当真不能开口,难怪自己方才一再询问,她也未吐露只言片语,自己一时情急言语冒渎,虽非本意,但惹她屈辱也是不该。
可自己丝毫不懂哑语,她在表达什么自己全然不知,难道这家中除她之外便再无一人了吗?当下自己这满心疑问,又该向谁去问才好?
曦瑶一眼便知,此人仍是不懂己意。
不能开口说话,她虽早已顺其自然,殊不知,此时仍会心生懊恼!
男子见状也便不再发问,屋内寂静无声,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曦瑶不大会又盛来一碗药汤,来至床榻坐下,经历方才种种,此时神情扭捏,再也不敢同他对视。
但他毕竟行动不得,曦瑶只得硬着头皮,舀起一勺汤药,轻轻吹上几下,再送至男子嘴边。
却是一颗心越跳越快,脸颊也是越来越红,几近想放下药碗跑去内屋躲将起来。
曦瑶吹气如兰,那男子嗅得确切,两人又相隔如此之近,显然,他也极为不适,一双目光无处安放,见匙羹送来,才张口服下。
谁知脖子刚刚一动,周身立刻传来剧痛,霎时间额角生汗,面色惨白。
可眼下全身是伤,他竟也分辨不出这痛感传自何处,想必是刚才跌落下床使然。
男子心想:究竟是谁将自己伤成这样?自己之前又究竟经历过什么?
他直觉如猪油蒙心脑袋勾芡,过往之事,毫无半点印象,心中郁闷得难受。
“哑妹!”
曦瑶盛起一勺汤药,还未送至男子嘴边,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唤。
曦瑶听后全身不由一颤,这声音她当然再也熟悉不过,不是斗金更是何人!
斗金自小便与曦瑶相识,两人可谓青梅竹马,他向来直呼曦瑶哑妹,曦瑶也并不于他见怪。
门外,那声音再是唤道:“哑妹,你在家吗!”
如此听去,又是近了几分,与此同时,门外又传来另外一人声音。
道:“你不要再喊了,她这时多半是在家的。”
曦瑶听后喜出望外,没想到,爷爷竟也采药回来了。
斗金道:“说不准的,哑妹也可能会去河边洗衣服,也可能会去林间捡柴火,也可能会去山头散散心。”
声音甫歇,门外出现一男子身影,见到曦瑶激动道:“哑妹真在家中!”
那男子躺在床上,听到门外有人说话,莫名松了口气。
心想:终于能找人问个清楚了!
只见首先进门的男子约莫十七年岁,身高中等,体型单薄,尖嘴猴腮,眼小精光,嘴角之上还留有一抹浅浅的八字胡须,衣着举止并不甚讲究。
而后跟进的是一位老者,年近花甲,胡须灰白,面相慈善,和蔼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