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条路,便是‘财进’了。”
听及此处,肖遥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早该想到了,世人皆言:有钱能使鬼推磨,如今看来,果然不错。如我这等寒贫之辈,哪有钱来?”
云霓听他如此说,只是轻叹一声,接着往下一页一页地仔细看去。
肖遥想道:她既信誓旦旦地说只要入七大门派,可见已有十足的把握,不是大才,便是巨富。如今我还是找个靠谱点的小门派,踏踏实实地学点功夫便好了。稳定了心神,便接着和云霓一起往下看去。
二人看得专注,忽听见耳边有人细声说道:“二位客官,瞧着这天色也不早了,本店尚有客房,不知二位需不需要?”
二人抬头看时,见是茶馆跑堂的伙计,肖遥便问道:“你们这里有些什么房?多少价钱?”
“我们这上房一天十个银币,中房一天六个银币,下房一天四个银币。”
云霓接问道:“你们这地方倒是雅致非常,价钱也还便宜,只是不知道客房干不干净?”
“客官,我们这里也是附近有名的干净的客栈了,您完全可以先去瞧瞧。”
二人起身去客房转了一圈,甚觉满意。肖遥身上还有几两碎银子,付过茶钱以后,又要了间下房,云霓自要了间上房。
肖遥拱手道:“云姑娘,那在下就先回房歇息了,再会。”
云霓将书收好,看着他说道:“嗯,明天咱们一起去瞧瞧吧,那七大派的选拔你也不妨去试试的。”
肖遥点了点头,便自往房间去了。才入房间,只瞧得屋内只一床一桌,一个放着铜盆的木架子。桌上静立着一只碧绿小壶,边上倒扣着几只同色小杯,除此之外别无什物。那木桌虽小,却朴拙得可爱,至于床铺整洁,那更不必说了。
忽听见窗外似有人声,水流哗哗,走到窗边一瞧,居高临下,一目了然:原来这茶舍后面便是那分隔城南城北的界河,河面极阔,水深流缓,望去只觉清碧如渊,其上往来画舫小舟络绎不绝,偶有小船载些瓜果菜蔬之类沿河叫卖,其声宛转悠扬,是北地难见的风致,倒有些江南的韵味了。
不一会儿,小二送了些洗漱的热水来,肖遥一路风尘,身上早已腌臜得不行,索性大洗了一通,直忙到上灯时分。
暮色才远远漫过来,肖遥正坐在床沿上收拾包袱里的物事,只听得“咚咚咚”的敲门声,忙扯过被来将包袱掩了,这才起身去开门。
口中答应道:“来了。”打开门时,却瞧见是云霓,已将那发髻放散开了,一头秀发柔柔的伏在肩背上,似也已梳洗过,此刻更显得清丽脱俗,纤尘不染。
云霓走进屋子,四顾打量了一下,肖遥在后边方把门掩上,便听她轻轻说道:“这房间,也逼仄得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