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肖遥等四人便换上了自己闲时的衣服,众人约定在宿舍前集中,到齐后便往山门处走去。
鲁大方早将马车赶在道边停着,这马车不大,安小蕙、宋雨晴二人坐在车厢之中,肖遥便和鲁大方坐在赶车的位置上,倒是方便欣赏沿途的景色。
一路上只见村舍错落,人烟稀少,官道阔直,山林锦绣。行了四五个时辰,才慢慢有些人烟。偶遇几个担着菜蔬往城里赶去的农人,几辆缓辔而行的华丽车驾,那些达官贵人赏玩这天然朴质的风景,在那里吟诗作对,也颇风雅。
又行了一个时辰,四人才来到黄州府的城门,只见得人流如潮,拥挤不堪,只得将马车寄存了,步行走进去。
来至守城兵士处,那几个人高马大的兵油子瞧着宋雨晴、安小蕙二人,但见得一个俏丽无双,一个皎若初荷,不由得色心哄动,将肖遥等四人拦了下来。
安小蕙早瞧见那几人脸上的坏笑,心中不忿,厉声喝道:“你们干嘛?”
那为首的军官“嘿嘿”一笑,两只贼眼直往二女身上流连,又见得二女颈项白如初雪,润腻如玉,暗暗吞了吞口水,赫然道:“干嘛?老子乃南门统制,这几日严查入城之人,看你们不像本地人,甚是可疑。”说罢又拿眼往二人身上直瞧,肖遥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那军官看着这相貌平平的小子,心中一阵不爽。
宋雨晴杏目一横,冷笑道:“可疑?那你想怎么样呢?”
那统制转眼瞧她,只觉得她的身段还丰腴些,淫笑道:“让老子好好搜一搜,若是没有携带什么违禁物品的话,本官就放你们过去。”
宋雨晴被他污秽的眼神瞧得无名火起,听得他如此说,一掌呼去,直把那统制打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一张脸肿了半边,摇摇晃晃便倒了下去。
那些兵士早上前扶住,吵嚷道:“他奶奶的,连统制都敢打,你们几个想造反不成!兄弟们,给我上!”一大队兵士便提着明晃晃的长刀将四人围在了中间,一个个凶神恶煞,那态势就像要将他们当场吞来吃了。
却见宋雨晴手抱胸前,冷眼直视那为首之人,笑道:“你们黄州府守备武伯伯乃是我爹的好友,今天敢动我们一根汗毛,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兵士见她说得煞有介事,一时倒不敢轻举妄动。
城门口闹了这档子事,围观之人早已围得水泄不通,这些士兵平日欺压百姓,强买强卖,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方才瞧见那统制挨了一巴掌,脸颊肿得猪头也似,竟有几个人叫起好来。耳听得铜锣声响,原来是守备府的一个参将来了,那参将身材短小,面目黧黑,眉宇间一股粗豪之气,围观之人不由得退后几步,让出一条道出来。
参将见兵士们围成一圈,不禁怒道:“张五,你他娘的又在搞什么名堂!”
那叫张五的人忙忙走过来报告道:“林将军,令郎被一个小娘们打晕了!”
林参将早见得儿子的猪头,怒目圆睁,大喝一声道:“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袭击守城武官,活腻了吗!”几下拨开围观之人走进圈子,正欲大发雷霆,将那四人瞧了,认得是宋雨晴,忙哈哈笑道:“宋姑娘,你怎么在这里?我听令尊说起,你已投入仙宗门下修真去了,没成想在这里碰着。”言下倒多有讨好之意。
宋雨晴瞧他那副模样,冷笑道:“林参将,令郎真是威武气派呀!人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不知将军你平时是否也这般欺压百姓呢?”
林参将大手一挥,忙道:“不敢,不敢。林某管教不严,冒犯姑娘,今后定当好好教训他。今日之事,万望姑娘原谅!”言辞间恭敬恳切之至。
却见那统制已醒转了,看着父亲就在跟前,便肿着半边脸道:“爹,你在干嘛?还不帮我把这小……”话未说完,但见得自己的父亲正怒容满面地瞪着自己,心中一惊,耳听得“啪”的一声,顿觉天旋地转起来,忽的昏死过去,人群中又喊起好来。
宋雨晴见他对自己的儿子也真能下得去手,便说道:“林将军,这事就这么着了吧,耽误了我们不少时间,我们还得去逛街呢。”
林参将侧身一引道:“宋姑娘请便。”那些兵士便让出一条通道来,又呼喝着将围观之人赶散了,肖遥等人才得走进城去。
安小蕙打趣道:“雨晴,没想到你在这里还有这么大的面子呢!”
宋雨晴得意的瞥了众人一眼,颇有些傲气的说道:“那是,在黄州府就算守备大人也得让着我呢。”
众人在城中逛了起来,东看看西看看,沿街各种杂货小摊应有尽有,所卖物事也是十分丰富,来往人众就如过江之鲫一般,差不多将一条宽阔的青石大街都堵塞了。
宋雨晴自小在黄州府长大,对于城中各处都十分熟悉,当下带着三人在街巷之中左拐右转,不多时便来到一座三层楼的商铺之前,商铺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看来生意也是相当红火。
肖遥仰头看去,只见商铺的招牌上“汇通商号”四个大字煜煜生辉,在阳光下闪着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