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随后就听他说些教坊司不算妓、读书人的事之类的难懂的话,又跟些什么“才子佳人”,什么“真爱”...
“行了行了,再说我可真要嘲笑了啊。”
看破不说破,不过朱烨也确实断了招募年清倌人教学的计划,倒不是什么道德问题。
而是赵舒业提醒了他,成本问题始终是个大问题。
可以预见的培养一个初步识文断字的士子成本,是要远远低于培养一个清倌人的,所以两者在数量上的差距也注定天差地别。
朱烨只是靠着身边经验,就以为粗通文墨的清倌人同士子差不多,其实是犯了经验主义错误。
“清倌人既然不妥,那教坊司呢?官宦之后,应当都有些文化底子,主要也是方便咱们大量快速的补充人才,权宜之计嘛。”
赵舒业又是有些无语,他必须得承认,跟着朱烨不管是物质富足程度还是个人价值实现上面都挺好的,就是自家东主这个脑洞,着实不是一般人能够适应的。
“您猜这寇家凭什么能握有这么多优质人口?只靠商人买卖那效率多慢啊,如今朝中党争愈演愈烈,抄家贬官的每年都不知凡几,贪官们敲骨吸髓肆虐地方,一旦党争失败这些府内的精华便流落到教坊司里,然后寇家只需稍稍贿赂,便是各色人才汇聚。”
“东家,您这主意想晚咯。”
“所以你TM还纳了个官家小姐?”朱烨咬牙切齿,倒不是后悔没有趁早发现商机,而是他自己都没有捞到,你个做师爷还懂不懂事?这个寇家是真的不懂事!
赵舒业有些后悔忘记带折扇出门,否则就能角色扮演诸葛孔明轻摇羽扇,无奈只得呼扇着书本也算聊胜于无,另一手比了个耶,道:“是两个!”
“TMD刁民!赶紧给我加紧安排流民和工匠,到期完不成任务有你好看!散会!”看着周遭的师爷们都有点憋不住笑,朱烨直接气急败坏。
从这就能看出,一个团队还是需要些溜须拍马之辈的,如果都是干实事的,琢磨人心的优先级就很低,做老板的乐趣就要减少太多。
而老板的创业乐趣减少,创业积极性就减少,随之创业成功率就降低,所以溜须拍利好成功,听懂掌声。
从员工手下找不到乐趣,朱烨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数日无事,勾栏听曲。
更何况陪他听曲的还不是熊成辉这种糙汉,而是娇滴滴的小娘子。
所以不觉时光匆匆,转眼已到再度出发的日子。
看着码头上特地前来送别的熊成辉和到了应天府就消失无踪的熊府师师爷,朱烨要不是今天看到他,差点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
原本两人也是要随船回泉州的,只是熊文灿交代的事情可能出了岔子,所以两人需要耽误些时间。
不过据说也很快就能圆满,到时候他们一样坐朱烨的其他船回泉州,说不定比他还要先行回家。
斩断别离,朱烨汇聚船队,列阵长江之上。
秋风萧瑟,碧水行舟,又见远处山峦染红,他不禁也生出许多豪气,只可惜肚里实在没点墨水。
在船头憋了半天只得搬出后世课本上习来的主席名篇《沁园春·长沙》以舒胸怀。
“好词,好壮志!朱郎还说自己不会作词?”
柳如是提着个食盒蹁跹而来,腰肢如柳扶风,笑颜似花照水。
朱烨没想到偷偷装个逼,还被人偷听了去,他抄袭文章本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但这位例外,所以赶紧摆手道:“我哪有这种才华,这词是吾师所做,我不过拾人牙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