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烨虽然身体极其的疲累,但是只要一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程元邦,确定是不是他的四弟,心中既不安又期待根本无法入睡。
所以天不亮就起床了,谭延风的宅子只有他和小妾住,发妻和孩子并未跟随,所以也清净。
谭延风一晚上也没有睡踏实,他心中也是不安的,自己一封信把太子从京城就给叫来了,这要是人不是四公子,那岂不是又给太子,皇上和皇后又一次打击。
尤其是皇后,他作为皇帝身边的近臣对帝后不和的原因当然清楚,这次要是程元邦不是万俟昕的话,让皇后知道了,恐怕又得和皇上大闹一顿,皇后是恨透了汇州这个地方。
当年太子不仅在这里被抓,他们还失去了自己的小儿子,如今太子亲临此地,太子一旦出事,那他可就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了。
思及此,谭延风也无心睡了,匆匆起身去安排人保护太子,结果他一出院子就看到万俟烨穿戴整齐的站在自己的院门口。
他吓了一跳,立马上前行礼:“太子殿下,时辰还早,您怎么不多睡会?”
万俟昕神色有些紧张,但是还是强撑着镇定:“谭大人,孤睡不着 ,可否早一些出发?”
谭延风看看天色,天还未亮,他有些为难的说:“太子殿下,现在还没有开城门,如果下官私自叫开城门恐怕会暴露您的行踪。”
万俟烨点点头,只是他依然未动。
谭延风注意到他因为紧张而紧握的双手,心中叹气:“太子殿下,您先随下官用些早膳,稍后咱们去城门口等着,一开城门就立马出城。”
万俟烨无奈只能跟着谭延风走,两个人安静的吃着饭,其实万俟烨心中焦急食不下咽,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
天犯了鱼肚白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城门口,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谭延风建议万俟烨乘坐马车,跟着万俟烨来的亲卫散落在人群中暗中保护。
卯时半,天光大亮,城门缓缓打开,一辆普通的马车飞奔出城,吓的要进城的百姓纷纷避让。
当他们到了大林村的时候,姜楠家还没有病人来,因为一夜的闷热,姜楠出了一身的汗,十分的难受,早起她就沐浴了一番,此时她正坐在后院正屋廊下的椅子上仰着头,把头发散在椅背上面晾干。
万俟昕正坐在她的身后,用两个胳膊夹着梳子慢慢的给姜楠梳头,这是他最近找到的新乐子。
因为手脚被绑,日常能做的事情非常的少,但是万俟昕又不想像一个废人一样混吃等死,于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他发现姜楠的头发又长又茂密,梳头这活挺累人,他能干就抢了秋杉的活。
姜楠仰着头任由梳子滑过自己的头皮,一边舒适的眯起了眼睛,一边抱怨:“这头发长了真是麻烦,又热又难梳,像你一样都剃光了多好啊,凉快又省心。”
万俟昕嘴角含笑的说:“那你也剃了啊,我这胳膊是可以拿剃刀的,我给你剃。”
姜楠闭着眼伸手朝后面打了一下,拍到了万俟昕的腿上:“去你的,我才不剃呢,剃了别人以为我要做姑子呢,丑死了。”
万俟昕:“无妨,和尚配姑子正好,要丑我陪你你一起丑。”
姜楠唰一下坐起来,回头瞪向万俟昕:“我呸,从哪学的浑话,要丑你自己丑,我才不陪着你一起丑。”
万俟昕就笑吟吟的看着她:“好,我们不丑,我陪着你一起美。”
冬雪站在院子里实在看不下去打情骂俏的两个人大声的提醒了一句:“楠姐,来病人了。”
姜楠和万俟昕同时回头,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院中中间的万俟烨和他身后的谭延风。
冬雪奇怪的看着站在院子中间的两个人,刚才他们敲门的时候,说要寻医诊病,她说姜楠擅长妇科,他们说无碍,只是慕名过来瞧瞧,结果进了院子就一直站在院子中间看着万俟昕和姜楠秀恩爱,没有说话。
现在那个长的英俊挺拔,一身气度不凡,但是却双眼犯青,身形有些摇摇欲坠仿佛得了什么大病的年轻男子浑身发抖,眼睛死死的盯着万俟昕,嘴唇都有些发抖,眼看着要倒下去了。
冬雪有些担心怕这个看起来很贵气的人在她家犯病死了,又给姜楠带来坏名声,赶紧出声问:“公子,你可是有什么不适?我楠姐可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的啊,,你要不要去别处看看。”
“冬雪,过来。”
站在厢房门口的春桃到底是见识多一些,她小声喊了一句冬雪,这两个人一看就来历不凡,不像是来看病的,还是别让冬雪说错话得罪了。
冬雪瞥了一眼春桃,又看向姜楠也示意她走,她就嘟着嘴走到春桃后面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