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那个洞对谭延风说:“你上去,从外面把这个洞口封住,三天后在打开。”
谭延风疑惑:“那殿下您呢?”
万俟烨:“孤要留在这里三天,感受一下四弟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谭延风一听吓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惶恐的说:“殿下,万万不可啊,被关在这里三天您要是出什么事,皇上皇后可怎么办啊?”
万俟烨自嘲的苦笑:“孤的四弟被关在这里将近十三年都没有事 ,孤只是待三天能出什么事,去办。”
谭延风坚决的摇头:“不,下官不会这么办的,殿下,四皇子被关是情非得已,您何必要受这个苦呢,还是尽早把这件事都查清楚,早早带四皇子回京吧。”
万俟烨看谭延风死活不干,直接掏出了那块‘如朕亲临’的令牌扔给谭延风,满脸冷漠的说:“孤出宫的时候父皇说过,在汇州许孤所有事情可以自行决定,包括砍头,你是想孤砍了你的头吗?”
谭延风被那块牌子吓到了,赶紧磕头:“下官不敢。”
万俟烨冷漠又无情的说:“不敢就去做。”
谭延风看看万俟昕,这个他从小看着成长起来的储君,他已经有了比他父皇还威压霸气的气势,那气势如同山岳般巍峨,让人望而生畏。
谭延风知道他一旦坐上了皇位会是比当今皇上还优秀的帝王,更明白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违抗他的命令。
“臣领命。”
他站起来把令牌交还给万俟烨就上去安排了,很快就有士兵来堵口子,原本谭延风想留一个小口子通风或者送饭的,但是万俟烨拒绝了,让全部封死。
等暗室重新封死后,这密室里顿时变的更加恶臭无比,万俟烨把四条铁链都缠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怕脏的就坐在了地上的那片污秽中了。
因为空气不流通,没过多久他就被臭味 恶心的直反胃,最后实在忍不住就吐了,他早上吃的少,中午又没吃,吐了没几口就没的可吐了,最后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吐完后他想喝水,可惜这里没有水。
他只能忍着想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因为没有时间概念,他觉得时间过的很慢,暗室很静。
最后不知道坐了多久他开始出现幻觉,他仿佛看到了,当然在战场上厮杀的血腥,看到了年幼四弟血肉模糊的尸体,看到了他母后知道四弟死讯后崩溃的画面......
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很像很短,只是几息,又好像是很长,过了几载。
他开始害怕这种寂静无声孤寂和不知日月的漫长等待,最后他开始怒吼,疯狂的拉扯身上的铁链发出动静。
最后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就开始从架子上找书。
谭延风走的时候坚持把油灯留下了,他靠着油灯微弱的光看着书里的内容。
书已经被翻的有些烂了,可见这将近十三年的时间里,万俟昕把这些书看了多少遍。
书上还有一些涂涂画画,可能是万俟昕的心得或者随笔,可惜写的有些潦草,万俟烨无法辨认。
一开始他还看不进去,总是走神,后来才慢慢的看了进去,孤独和恐慌是没有了,但是饥饿和口渴随之而来。
饥饿还能忍耐,万俟烨打仗的时候也不是没饿过,可是口渴实在是难以忍耐,最后渴的他都想喝自己的尿了。
所幸三天的时间也不算是长,谭延风还耍心眼,第三天一大早就把暗室打开了。
当头顶出现光亮的时候万俟烨还有些恍惚,他都不确定那在暗室待了多久,是一天,是三天,还是半年,一年。
他有些虚脱,短短三天就瘦了不少,身上也又不少地方被铁链磨破了,谭延风扶他出去的时候,看到他那个憔悴虚脱的样子,心中酸涩,红了眼眶:“殿下,您这是何苦呢?”
谭延风这次笑了:“语言总是空白无力的,孤不亲自体会一下怎么会真正的理解四弟到底是有多苦呢?
才三天孤就这个鬼样子了,四弟可是在里面被关了将近十三年,孤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挺过来的,如果是孤恐怕早就疯了,孤不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