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笑着跟程晚清说完,回头就冷着脸对冯远说:“听到皇后说什么没有,去拟旨,既然贵妃不懂怎么管理后宫,那就收回凤印,让她闭门思过,至于秦国公,他年迈多病,就让他回家休养吧,不必忧心朝堂之事了。”
冯远听的心惊肉跳,这是因为皇后的一句话就要问罪乔贵妃和秦国公了?
自开国来,乔贵妃就协理后宫,大家都以为是她受宠,这几年她也是在宫里耀武扬威了,俨然就是形同皇后,没想到就因为皇后的一句话就失了势。
他偷偷瞄了一眼程晚清的背影在心中把对皇后的恭敬程度提到了皇上之上。
皇上能惹,皇后铁定不能惹。
看到冯远拟完旨出去,皇后就想走了:“你料理这些事吧,我给昕儿挑了一个府邸,还得盯着他们修缮呢。”
皇后之前一直病怏怏的,郁结心中,尽显老态,可是自从知道万俟昕可能还活着以后,她一下就像是活过来了,整个人容光焕发,也注重保养了,人比之前年轻了不少,看起来比日夜操劳的宣武帝年轻不少。
看着自己的发妻那个斗志昂扬的样子,宣武帝不忍心但是又怕她等到的不是她希望的结果最后承受不住打击,就试探的问了一句:“仲谦还没有回来,你怎么就知道那个程元邦肯定是昕儿,万一......”
“没有万一。”
程晚清回头怒视着他:“我肯定那就是我的昕儿,你不懂,这是我们母子之间的感应,你最好不要说什么丧气的话,给我添堵。”
宣武帝讪讪一笑:“好,我不说了。”
此时冯远已经出去宣完旨了,乔贵妃听到就瘫软在地,不安的看着一旁的秦国公。
秦国公也被宣武帝的旨意吓了一跳,他的心中发紧,他跟在宣武帝身边打了一辈子仗,非常清楚宣武帝不是什么和善的人,当年带兵的时候形事十分的狠辣,对有二心的人出手果决,一点情面也不留。
开国已经十二年,这几年宣武帝为人处事都十分的谦和,手段温和了很多,他们 这些老臣有不少大老粗,突然进城过上了富贵生活,难免得意忘形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宣武帝也都是高举轻放,并没有真正的拿他们开刀。
所以他的贪心就越来越大,想要这下一任的君王有他乔家的血脉,他已经忘了宣武帝曾经狠辣的手段了。
现在宣武帝下了这样旨意,那就是要拿他开刀了,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乔家可能要遭殃。
秦国公惊出一身冷汗,立马高声呼喊:“皇上,臣是为了太子殿下好啊,臣也是为了咱们铭朝的江山社稷啊,皇上啊......”
正当他高声大喊的时候忽然后面传出一声清冽的声音:“秦国公,孤怎么了,需要您为孤筹谋啊?”
秦国公惊恐的回头,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偏头看过去,只见万俟烨身穿太子朝服,歪歪斜斜的倚靠在轿撵上,脸上的疲惫和清瘦清晰可见,但是他的眼神明亮锐利,咄咄逼人之势直射秦国公。
秦国公:“太,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万俟烨歪歪头 ,冷笑一声:“怎么不是秦国公率文武百官,满宫的嫔妃逼孤过来的吗?”
秦国公慌忙解释:“不是,老臣不是逼,老臣是实在心疼太子殿下,希望皇上解了太子殿下的禁足。”
万俟烨:“秦国公没有儿子吗?”
秦国公一愣:“啊?有,老臣有儿子。”
万俟烨露出一个不屑又冷漠的笑:“孤以为你是没有儿子,急着来替父皇管教儿子呢。”
秦国公赶紧磕头:“臣不敢。”
“不敢?”万俟烨的眼神一变,站起身,缓缓地靠近秦国公低垂着眼眸,漆黑的瞳中泛着令人心惊的寒光,满眼都是浓郁的戾气:“不敢,那你们这是做什么?胁迫父皇?孤被禁足是我们父子之间的私事,是万俟家的家事,还不用劳烦秦国公率领这么多人来替孤求情。”
随后他凌冽的目光又扫视了全场:“你们可还记得这天下是谁的?可记得何为君臣之道?合众人之力意图胁迫当今皇上,谁给你们的胆量?”
所有人都惶恐的低下了头:“臣不敢?”
乔贵妃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想站起身,可惜跪久了没站起来,只能往前爬了几步:“太子,我们这也是为你忧心啊,怕皇上罚你太狠伤了父子之情啊,我们是在替你求情啊。”
言下之意,太子不知好歹。
万俟烨冷漠的看着她:“既然贵妃娘娘这么爱管儿子,那么您去封地陪着二弟吧,顺便多管教管教他什么叫安分守己。”
乔贵妃心中大惊,脱口而出:“这怎么可以,皇上还在。”
“原来贵妃也知道朕还在啊,朕还以为你当朕死了,想做朕的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