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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中文 > 特斯德行记 > 5.10新星的落幕-蛇女的爱恋

5.10新星的落幕-蛇女的爱恋

“格拉尔,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是,父亲。”

格拉尔再度深呼吸调整心态。

“我想迎娶安娜为妾。”

简单的一句话,让场面陷入更加忧郁的寂静。艾萨转向面无表情的布雷姆娜,似乎等着布雷姆娜表态。吉普则是缓缓地闭上双眼,脸颊和眼皮上下振动,可以想象出她此时的感受。

“格拉尔,你知道你说的话有多荒唐吗?”

“我不觉得自己荒唐,我只是想争取一次,但求母亲谅解。”

“现在科瑞特经济状况有多差,你知道吗?”

布雷姆娜接着发问。

“我清楚科瑞特的现状。因为LS伯父的事件,剧场损失了大量人力和伯父原有的商户关系。再而,因为要进行转型,剧场的支出比往年增多了五成。此时正是科瑞特寻求其他商人合作的时候,与吉普的婚姻就是这么回事。”

江政忠这才知道到科瑞特陷入了这么大的麻烦。

“即便如此,你依然想迎娶安娜,是吧?”

“是的,母亲。我会听从母亲的话和吉普完婚,如此一来科瑞特和安吉尔商店的关系完好依旧。我敢保证,之后再迎娶安娜为妾不会照成影响。”

格拉尔不带半点犹豫。一妻和一妾,不得不说格拉尔者算盘打得真响。不过,布雷姆娜没有一丝喜色,这说明了她的态度。

“格拉尔,你说的一妻一妾的构想,换做别的地方还属正常,但在现在的情况不适用。首先,你已经公开为安娜求情,足以说明她的分量比正妻还重。如此一来,吉普嫁给你,心情会是怎么样,你有想过吗?其次,安娜以科瑞特剧场之花著名,意味着她是奴隶的身份众所周知。科瑞特的继承人,娶一个奴隶为妾,未来在商业界你何以立足?”

布雷姆娜笔直地盯着安娜。

“安娜,你来说说你的想法。”

“女主人,我……”

平日里游刃有余的安娜,此时此刻蜷缩成一团,高大的身躯失去原有的气魄。而布雷姆娜没有给安娜辩解的机会。

“安娜,你知道你给科瑞特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了吗?格拉尔为了你,不惜在未婚妻前提出这等荒谬的要求,想必之后的婚姻不会一帆风顺。更糟糕的情况,吉普的娘家会与科瑞特产生隔膜,科瑞特会失去一直以来支撑自己的道具商。对此,你没有话想说吗?”

“母亲,安娜她——”

没等格拉尔说出口,布雷姆娜继续追击。

“格拉尔,既然你知道先向我们提出要求,应该知道没有我和你父亲同意,你和安娜不可能在一起。安娜是剧场的伶人,所属权在我手上。只要我不答应,你永远得不到她的人。”

格拉尔一时语塞:“是的,母亲。”

“那么我能很肯定地告诉你,我不会答应这件事。你是我的儿子,我会考虑你的幸福。但与此同时,我是科瑞特的女主人,科瑞特是我毕生的心血,我不会容忍这种伤及剧场的事情发生。你可以逃避婚约,可以怨恨做出决定的我,但你永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布雷姆娜准确地把握住了格拉尔的弱点。

不错,格拉尔是能自由行动,能反抗父母亲,但身为奴隶的安娜做不到。安娜必须服从她的主人,没有主人的同意她连离开剧场都做不到,私奔是不可能的。所以从一开始,格拉尔就处于劣势。他只有劝服父母亲的选项,而这个选项能实现的可能性非常低。

于是乎,格拉尔把希望寄托在唯一的变数上。

我勒个去,你特么看着我干啥?

布雷姆娜笑着讽刺:“怎么了,格拉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自己的事还要寻求客人的帮助啊?”

说实话,江政忠两边都不想涉及。格拉尔待自己挺好的,是难得的朋友。安娜虽然经常调戏自己,但也算是自己的好友之一。两人都是江政忠的好友,他自然希望他们能幸福,所以他才默默地推动两人。

但与此同时,江政忠也是个有教养的人。吉普是格拉尔的未婚妻,要是帮助格拉尔,那她未免太可怜了。看上去,吉普对格拉尔也不是没有感情,甚至说得上深情。即使江政忠和她交情不深,也不希望因为一己私欲破坏原有的姻缘。

何况江政忠觉布雷姆娜说得有道理。要是科瑞特倒闭了,他也不大放心里面的成员。

没完没了,我到底该怎么办?要不,两边都兼顾一下吧?

这么脑袋一热,江政忠打算提出了一个很智障的做法。

“额,我能否说一句。”

布雷姆娜点了点头:“阿溯大人请说。”

“现在的问题是,科瑞特剧场需要格拉尔和吉普正常婚配,熬过剧场目前的穷境,而格拉尔希望和安娜在一起。对吧?”

其他人保持沉默,江政忠便视其为默认了我的说法。

“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性。格拉尔和吉普顺利成婚,而他和安娜在一起,但不结婚。”

“哈?”

忍不住叫出声的是格拉尔。

“阿溯大人,这是何解?”

江政忠整理了一下思路,发觉自己想说的话比狗血剧情还要狗血。但事到如今,说到一半没有不继续下去的道理,便硬着头皮补充完了。

“咳哼。也就是说,格拉尔不和安娜结婚,而是照着原本的路线和吉普完婚。作为格拉尔答应完婚的奖励,剧场主默认格拉尔和安娜私下的关系。婚姻和感情不一定需要完全重合,这样做的话,婚姻归婚姻,感情归感情。如此一来便没有负面新闻,而且只要你们家人有默契,吉普的娘家也不会知道……”

简单来说,江政忠希望吉普和剧场主能答应,在格拉尔结婚之后让他明目张胆地包养安娜为情妇。把结婚联姻视作任务,把给妻子戴绿帽的行为视作正常感情生活。这么一说出口,江政忠越发觉得自己荒唐。

如果真的实现了,我怕是会被管理姻缘的神灵诅咒吧?

果不其然,在场的各位被江政忠“超凡脱俗”的想法弄得一言不发。

“我也只是,提个意见而已……”

之后,整场宴会没有人再说话。在无声的地狱里江政忠倍感煎熬,便早早结束用餐返回科瑞特。格拉尔和安娜没有来送行,布雷姆娜仅是安排了马车送他回去。

——T1.21

非常在意昨晚的后续,第二天白天,江政忠寻找格拉尔和安娜拿个答案。

“没找到人啊。”

来回科瑞特跑了几圈,江政忠没能找到人。时间来到了科瑞特剧场开场,客人陆陆续续地走进科瑞特的大门。因为不是特别的日子,人流没达到人山人海的程度不过还算可观。

这种场景江政忠是第一次见。从前江政忠是奴隶的时候压根没空闲乱逛,只能从舞台后观看观众入场,没有这种排长龙的震撼感。

“反正找不到格拉尔,要不……”

咽下肚子里的坏水,江政忠将想法付诸行动。他想排队走进剧场观众席,在进入内部的门前需要有能通过检验的票。江政忠当然没有票了,不过门前验票处有认得我的人在。

江政忠笑着向穿着检票的吉普挥手。昨天晚上的阴霾隐隐遗留在吉普的脸上,但她强打着精神显得没那么悲伤。

“吉普,早上好。”

“早上好阿溯大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设计一场特别的演出。但我仅在舞台后看过表演,得不到观众视角的观感。所以今天我想在观众席观看表演,看看能不能获得新的灵感。我只想站着看,不占用观众的位置,不知能否获得允许?”

“当然可以了。不过今日的剧场没有满场,空余的位置应该不少。阿溯大人大不必站着,找到空余的位置就坐。”

“谢谢你,吉普。”

昨晚格拉尔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江政忠差点忍不住问出这不礼貌的问题。

半月缺口的舞台,一层层斜向上伸延。冬日的冷光从顶部的琉璃片透入全场,零零碎碎的闪光有种不似人间的感觉。像被半月咬住的月饼,舞台位于建筑的正中心,绕着观众席走动有种立体的旋转的观感。

“哦哦,这感觉真棒。”

待客人全部入场,吉普回到了舞台上开场。

和往常一样,开场之后是表演组约一小时的表演,首场果然有安娜在。江政忠不在的日子里,表演组也进行了改进。原本一个个轮流上去表演的形式,改成了几个能配合的表演者一起进行演出。这次上场的是安娜、蜘蛛女郎的库姆和库摩,以及九黎族的希克斯。

“这人选要演什么?”

江政忠和其他人抱着同样的疑惑。

一眨眼的时间,安娜的蛇尾刺中了希克斯。这是从江政忠的角度看到的景象,实则蛇尾被希克斯单手握在胸前。库姆和库摩挥动双手和四只前腿同时进攻,希克斯用空闲的两只手以难以目视的速度一一化解。

空隙出现的瞬间,安娜收回了蛇尾再度蓄力弹出,这次瞄准的是希克斯的头部。之间希克斯后撤转头,蛇尾贴着脸部而过。顺着转动全身,希克斯用三只手向三人同时挥出横批,空气波将三人弹开了一两米。

“哦哦哦哦!”

“哇哇!”

武斗的盛宴持续了五六分钟,全程没有一秒钟尿点,三对一的精彩对决让人不得不叹为观止。首场热场后是普通的表演,说不上精彩谈不上突出,激动过后难免感到少许乏味。

“如果‘传说’要实施,在这个阶段会比较好。”

一个小时过后是“戏剧组”主演的半小时戏剧,江政忠翘起双手颇为期待。江政忠不在之后,格拉尔创立“戏剧组”,接触了“纽斯达”垄断戏剧的现状。虽说如此,能够参演的人员大部分还是“纽斯达”的成员。

此外,江政忠制作的剧本都演完了,现在的剧本他没有参与,都由格拉尔独立完成的东西。不只是剧本,演员选择和特效都由格拉尔安排。江政忠想看看格拉尔的手腕有多强。

“接下来,有请科瑞特的演员们,为各位观众带来《不义之恋》的第二集。各位,掌声有请!”

“道具组”的人快速搬运道具到位,演员们开始走上场。苏希、温蒂和阿瑞等人走在最前面,格琳、亚萝、卡托和莱恩等人是跟随其后,此外还有不认识的男女八名。当担音乐的歌手等不再上场,而是在幕后用麦克风唱歌,成为名副其实的“背景音乐”。

江政忠没看过第一集,但也能感受到这个《不义之恋》的剧情设计很是离谱。第二集讲述的是爱上伪娘狐人艾瑞(阿瑞)的骑士(温蒂)向他不断求爱的故事,而骑士的恋人(苏希)在片尾发现了骑士的癖好。

所以骑士最后还是被掰弯了吗?

剧情是辣眼睛,但不得不说成功勾起了江政忠浓厚的兴趣。

“这恋人真烦!”

“对啊,骑士都鼓起勇气追求真爱了,她还不愿意放手。”

“我永远支持艾瑞!”

剧场内欢声不断,尤其是女士们的声援非常火热。不过从讨论声可以知道,她们支持的不是正常恋爱。

——T1.21

在观众席看完表演,江政忠回到后台和“纽斯达”的成员集合,此时格拉尔也在场了。

“我的剧怎么样啊?”

江政忠迷惑地拉着下巴:“你知道我去哪了?”

“吉普告诉我了。”

哦,原来如此。

如果吉普和格拉尔正常接触,是不是意味着安娜那里泡汤了呢?但格拉尔者神清气爽的样子,也不想失败了啊?

“剧情还行。特效少了花里胡哨,但对于恋爱剧,观众也没有那么高的要求。”

“嗯,和我想的差不多。演员方面怎么样?”

“主演演得还行,就是跑龙套偶尔会不知所措地站着不动,有点影响观感。”

“哦,好像真的是。”

格拉尔立刻翻开笔记本做记录。

“主演里面,数苏希演得最棒。特别是那嫉妒到极点的跺脚,台下的观众看着都有共鸣。辛苦你了,苏希。”

当然,观众共鸣的是对角色的厌恶感。

“谢谢领队。”

苏希捻起裙子敬礼,动作和梅里斯有几分相似。苏希在长期演艺中习得了几分贵族礼仪,贵妇氛围比以前更重了。

“溯,我呢?”

“阿瑞演得也很好。”

“那我呢?”

“还有我啊,大哥。”

格琳凑过来之后,大大小小的人围着江政忠转圈,旋绕的声音让他无暇回复。

“好了好了,一个个没完没了,大家演得都有进步。不过——”江政忠扭头看着不说话的希克斯,“最精彩的还属希克斯大战三人的表演,那动作是怎么排练出来的?连贯顺畅,一气呵成,动作之真,看得我满头是汗。”

格拉尔有点歉意地摇了摇头:“那表演是安娜提出的,而且准确一点来说那不是什么表演。”

江政忠立刻察觉到格拉尔的意思:“你让他们火力全开,真的搏杀起来了?”

“不完全是,火力全开的只有三个人,一打三的希克斯倒是非常轻松。也正因三人完全伤不到希克斯,这个节目才能成功上演。”

听闻,阿瑞自豪地笑了笑:“因为希克斯很强嘛。”

确实很强,而且强过头了。连术式都没用,迎击一个蛇女和两个蜘蛛女郎居然非常轻松,这也太超规格了。据说对上会用术式的赫卓,他也是赤手空拳轻松秒杀。

希克斯究竟是何许人物?直接问,他会回答我吗?

疑虑暂且放下,江政忠现在有更想知道的事情。大伙绕着希克斯转的时候,江政忠把格拉尔拉到一边。

“怎么了?”

“还怎么了?我简直饥渴难耐了。”

格拉尔一震,下意识把脱手缩回身边。

江政忠皱着眉头:“想什么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

“昨晚的事啊?你和安娜最后怎么样了?没人告诉我,忍得我好辛苦。”

“哦哦。”

格拉尔这才明了地点头。他左思右想,数次欲言又止,像是格拉尔自己也是不明不白的状态。

“我个人觉得算得上成功,但安娜觉得是母亲手下留情,未来岌岌可危。我们再度商议之后,决定见步走步。”

“你在说啥?”

这次轮到江政忠莫名其妙了。

“额,我想想怎么说更清楚一点……你的提议我能接受。虽然安娜不会有名分,但我想比起虚无的东西,能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走了之后,我提议考虑一下你的意见。母亲没有继续追责安娜,她让我、安娜和吉普留在大厅,当事人之间说个明白。而我觉得,既然母亲没有出口反对,应该是认同了你的提议。”

没有反对,所以就是赞成。这是何等积极乐观的心态?

“看你这样子,吉普同意了你和安娜的事?”

“在我的几经规劝之下,她答应会考虑和我们合作,一起隐瞒我和安娜的关系。”

哇,允许自己的丈夫和爱人在一起,这是何等心态才能做出的决定?

“那安娜怎么样?我看她今天神色也不算好。”

“不会吧,昨晚她和吉普聊得还挺开心的。”

格拉尔笑得越是开心,江政忠越是为他们之间的埋下的地雷感到担忧。因为够不着肩膀,江政忠只得拍了拍格拉尔人的腰间。

“兄弟,女人心海底针。表面上聊的和实际上的内心戏是不同的。我觉得,如果你真的想维持这般凌乱的关系,之后有必要让她们再一次坦诚相待,放开心扉说真话。”

格拉尔皱了皱眉头:“试一试倒是无妨,但你一个小孩真的懂这些吗?”

“呵哼。”听闻格拉尔人的话,江政忠不屑地笑了出声,“我曾觉得自己在感情方面是只菜鸡。但在遇到你之后,我发现自己算得上情圣了。”

“我听出来了,你这是在绕圈子贬低我的情商。”

“比起说着话题,我还有另一个想知道的事情。”

“能不能别骂完人就跑。”格拉尔一脸无趣,“不过现在你是老大,鄙人无言以对。你还想知道什么?”

江政忠打从心里第一次露出八卦的姨母笑。

“嘿,前几天在工坊,你是怎么劝服安娜愿意和你在一起的?她先前态度那么强硬,突然变得现在这般柔弱,你肯定用了什么高招吧?”

是的,单身22年的江政忠非常好奇。

“额、这个嘛……”

一时间格拉尔血气上头,脸蛋像电磁炉一样发热。

“虽然安娜让我不要告诉其他人,但我还是想和你说。”

格拉尔凑到江政忠身边,小声地提起那天的事情。

-

待溯离开工坊,我面对着沉默不语的安娜,心里忐忑不安。很少见她这般模样,虽然溯说过她的身体很健康,但我还是担忧起她是否有伤在身。

“安娜你真的没有事吗?溯的术式是不是伤到你哪里了?”

“没有。”

“那是不是我最近哪里做得有问题了?如果是我粗心大意没顾忌到你的感受,我在此道歉。”

“也不是,不用这样。”

安娜扶起我底下的脸。冰冷的手划过脸颊,粗糙的茧子如同草纸,不太舒适的感觉让我红透了脸。猛地把手缩回去,安娜捏着手指头,紧紧咬着泛红的嘴唇。

“格拉尔,其实我有一些事想跟你说。”

“好的,我听着。”

安娜平静地诉说起自己的身份。

“我是布雷姆娜大人买下的佣人,在进入剧场的时候就签下了‘契约’。‘契约’的内容是我要一辈子为剧场奋力,为‘科瑞特剧场之主’排忧解难。作为报酬,剧场将成为我的归宿,提供我所需的生活。”

“母亲居然做了这些……那‘奴隶纹’呢?如果签了‘契约’,没必要再印上‘奴隶纹’吧?”

“‘奴隶纹’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剧场内其他人发现我的特别,方便我在剧场内部行动。实际上‘契约’的效力在‘奴隶纹’之上,如果不是‘科瑞特剧场之主’,即便是奴隶主的艾萨主人也无法对我发布命令。”

也就是说,安娜本身就是剧场监管的漏洞。

在剧场内做了何种肮脏的事情,回答时都能够撒谎掩盖过去。而人们包括审查的护卫都相信“奴隶纹”的效力,自然会把安娜画在目标之外。这么一来,只要“科瑞特剧场之主”安排到,安娜可以肆无忌惮地行动。与此同时,安娜做出的坏事便会成为难以查证的悬案。

“多年来,剧场内部的奇怪案件、那个放血逃生的奴隶,这些都是安娜做的吗?”

安娜没有回答,仅仅是露出苦涩的笑意。

不知不觉,所有线索都连成完整的线。姐姐说过母亲的真面目,原本我还半信半疑,但事实让我不得不相信她有残忍的一面。而安娜就是母亲那只肮脏的手。聪明的弥优尔姐姐早就识破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那么讨厌安娜,让29号两度暗杀她。

所以,眼前的这位善良又勤奋的女性是剧场的机器,而且是杀人如麻的机器。

然而我会介意吗?

还真不会。

喜欢一个人十年的执念,只要对方还是女的,我找不到退缩的要素。甚至对方不是女的,我也能像《不义之恋》里的主角一样包容。

“这么说来,科瑞特现在的‘科瑞特剧场之主’其实是母亲,而不是父亲。”

安娜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这应该是“契约”的效力。

有没有回答不重要,我相信自己到达的答案。父亲与母亲相比愚钝不少,也很难下达磨灭亲情的决定。LS伯父的处理,也是在实际犯下大罪以及母亲的逼迫下决定。而日常的管理,父亲除了处理宴会活动,几乎不见他有干活的迹象。

事实上,这个剧场的操控权一直在母亲的手里。正如姐姐所说,科瑞特才是她最爱的“孩子”,她不可能放手给无能的人。

“我是属于剧场的物件,注定是‘科瑞特剧场之主’的仆人,今生今世跟随‘科瑞特剧场之主’不得背叛。”

所以我无法跟随你——我听出了安娜的心声。

“安娜喜欢我吗?”

实际上,这是我唯一想知道的,别得尽是无关的配菜。

“既然是物件,情感只会影响我执行命令。爱是仅有‘人’能理解的幸福,‘非人’的我何德何能体会其精髓?”

几滴泪水滑落地面,安娜仍保持着笑容。

“但假设我是‘人’,我会选择能给我平凡的爱意,闭上眼回忆起‘欢喜’时,点点滴滴里都有他的影子的男人。”

我本能地意识到,这里是分水岭了。处理不善,我和安娜便没有可能。想到失败会对自己带来的打击,我隐隐地向后畏缩。

“别逃了。”

脑里响起了自己找借口回避的时候,溯对我说的话。

被一个小孩子戳破内心已经够没出息,还让恋慕十多年的女性痛苦不已,作为男人我是真的失败。

安娜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以安娜对我的了解,她真的想用这些话吓退我吗?

不可能,固执如牛的我不可能因此罢手。

那么我又能怎么回应呢?

脑袋快速地回溯,我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答案。

格拉尔,再挤出一点勇气!

“那、那、那假如我什么都不介意,决心成为‘科瑞特剧场之主’,安娜愿、愿意跟我一辈子吗!”

因为过度紧张,疑问变成了呐喊。

强忍着冲动的暗红色蛇尾刹那间释放,我的上半身被紧紧地卷席。眼前漆黑一片,仅剩嘴唇传来湿润又柔软的感触。

“届时我将是新任‘科瑞特剧场之主’的所有物。”

-

“停!停!Stop!狗狗我撑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政忠按着紧缩的胃部:“意思是我不想再听你秀恩爱!”

“秀、秀恩爱?我没这么想啊。当时是你建议我勇猛一点面对,刚才又是你发问在先的……”

“那行了,我都听到了,刻骨铭心。所以话题就此打住,我们转去聊聊工作上的话题,好不?”

“额……嗯?刚才说到哪里来着?”

失了心神,格拉尔乱翻记录本找不到焦点。

对哦,说到哪里来着?

看来被恋爱的酸臭弄丢心神的不止是格拉尔一人。说实话,真正让江政忠打住的原因是他完全理解不了安娜的心情。

人类指代的是一个种族,但“人”指代的并非人类。对有感情共鸣的生物,我们会觉得它有“人性”。同样,面对恶如野兽的人类,我们会觉得他是“兽”而非人。所以江政忠觉得是人非人,重要的在于心而非表面的差距。

安娜,无疑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

从格拉尔的描述看,安娜在“欢喜”中看到的尽是与格拉尔有关的记忆,但那又如何?仅仅是一次次想起喜欢的人的记忆会让意志坚强的人变得如此软弱吗?如果当真如此,恋爱对人的debuff作用也太强了,乃至江政忠不再想遭遇到。

理解不了安娜的感受,这说明我是不适合谈恋爱的人群,还是说我不适合做“人”?

顾虑之余,格拉尔这幸福的傻样,江政忠却是有点羡慕。

“可惜这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他默默地对自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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