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镖局,陈泽到静室修炼。
一场大战对他而言就像是路边吃个早餐,没有惊起任何波澜。
他没有杀黄禹,是因为那个场合瞒不住,他没必要硬刚。要杀,他也得悄悄地杀。毁尸灭迹,无证可查。
至于黄禹回去后拿袭捕的罪名来拿他,那就得看王景安的手段了。便宜师父可是夸下海口,天塌了他顶。
“鲸云照日,大海无量。”
陈泽闭上眼睛,不再思索。
转眼日上中天,那位送陆辰回家的杂役出现,他一见陈泽出关,就急忙禀报道:“三爷,陆辰送到家了。”
“只是……”
他迟疑了一下,“终究晚了一步,他娘亲年近花甲,身体本就疲弱,这次饱受病痛折磨,已经回天无力。”
“陆耗子回去后只来得及说上两句话,他娘亲就撒手人寰了。”
陈泽闻言,瞳孔一缩。
难怪陆辰早上非要偷抢三株雪参,他是想与时间争抢娘亲的命。
可惜,终究是迟了!
人命竟轻践至斯,他的眼前掠过黄禹三人的面容,心里更是恼恨。
“去账房支十两银子,记在我的俸禄里,好生替老人家安葬。”
陈泽吩咐一声。
“是!”
这名杂役躬身应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陈泽叫住他。
“回三爷,小人名叫高阳。”
“高阳?我再交给你一件事,去盯着黄禹三人的动向。一旦有异常,即刻来报。事情办好了,不亏待你。”
高阳受宠若惊。
“遵命!”
……
“该死!该死!!”
黄禹躺在宅院里大声喝骂,“赵德发!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他至今想不通,赵德发怎么敢对他出手,而且对他下如此辣手。
还有!
他半步通脉竟然败了?
黄禹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而更令他恐慌的是,自己把柄还在赵德发手里。如果被其揭发,后果不堪设想。
“头儿,药来了。”
王文和赵武两人端着熬制的药汤走进来。刚刚医馆已经来人看过了,替黄禹上了药,包扎了断裂的关节。
但是外伤好愈,内里的骨骼却难。
以后就算康复了,黄禹只怕也没办法正常行走,更不用说练武了。
“药?不,我不喝!我没废!”
黄禹惊恐地叫道。他脑袋往前一撞,将汤碗尽数顶得碎在地上。
“头儿,不吃药会更严重的。”
王文于心不忍。
“不!我要报复!我要抢在赵德发揭发之前报复!你们……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废了,在暗地里嘲笑我?”
他怒视王文和赵武,“我告诉你们,我可是黄家人!就算我残了废了,也有家族庇护,你们休想夺我的位!”
“头儿,您想多了……”
王文开口解释,却被黄禹一口唾沫喷在脸上,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的龌龊想法!滚,给我滚!”
王文和赵武对视一眼,颇为无奈。
“头儿,那您好好歇息。”
王文拱手离开。
但是没等走到门口,他就突然脚步一個踉跄,捂着心口跌倒在地。
“我这是……我怎么了?”
他努力晃晃脑袋,觉得天地在旋转,呼吸变得比抽水还要困难。
“哈哈哈!我就是试探一下你!你竟然真要走!既然这样,那就去死吧!”黄禹疯狂大笑道,“该死的白眼狼!”
赵武这时候也惊觉不对,刚要跑,却觉得心口疼得让他跪地,他指向黄禹:“你……在我们身上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