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师面露不忍,他也曾劝过陛下更改主意。可不送质子又不允大泽,扶熙相当于同时得罪了两国。陛下只此一子,他何尝甘愿?
云宴紧皱眉头望着许皇后,她是一国之母,在后宫闹绝食也就罢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竟敢如此!
许皇后仰起头与云宴对视,她的额间因叩首沁出血迹,鲜红的裙裾铺散在祭台上。台下皇亲众臣表情各异,却都静静地站着,四下里鸦雀无声。
云葭却站了出来,她缓缓下跪行礼,沉声道:“云葭请陛下同意皇后娘娘所请!”
她没有称云宴为“父皇”,没有称许皇后为“母后”,仿佛她是一名大臣,有权发表自己的意见。
众人错愕地转头,是陛下那位极少露面的二公主。传闻二公主云葭相貌虽美,却同其母一般性柔如水,从不与人起争执,静静住在皇宫一角,今日她怎的如此胆大?
后方,从东面边境赶回的云轩匆匆走来,他的身后跟着萧锋将军的独子萧晟。
“葭儿,”云轩拉起云葭,“年祭之上不可胡说,快快向父皇请罪!”
云葭清澈的眼眸映出云轩温润模样,他还只是个少年,胸中有凌云之志,此一去不知何时回返不说,且在他国为质的日子岂是那么好过的?
无论如何,她都要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