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就在安车前面,你们上车吧,宁致跟我一起骑马。”
“如此也好,桂阳公小心。”
言罢与杜骥两人上了轺车。
“出发!”
刘义真喊了一声,前导轺传立刻缓缓动了起来,紧跟着传乘车也开始前进,牙旗随之摆动前移,后面的人看到牙旗动了后开始准备前进。
不多时车队前部便出了平朔门。
经过王镇恶时,王镇恶策马跟了上来。
“桂阳公。”
刘义真点头示意:“不是说将长安城内的兵力都带着吗?我看似乎只有三千多人。”
王镇恶笑道:“兵者,诡道也,哪有设伏而大张旗鼓的?三千伏兵由帐下王欣速率领,今晨天不亮就到了茂陵设伏,另外三千多兵由帐下王鸿率领,待我们行至阳陵后再出发至平陵一带,以为援兵。”
王欣速是王镇恶的功曹参军事,乃琅玡王氏族人,想来他率领的是北府兵了;王鸿是王镇恶的营军、弟弟,率领的应该是关中士卒。
“王司马用兵有方。”刘义真先是夸赞了一句,继而担忧道:“若我们还没到茂陵,赫连定就已经来了呢?”
王镇恶沉吟道:“我们祭祀轻装简从,赫连定得到消息并赶过来,起码也要半天时间,走到茂陵当无问题。不过桂阳公说的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只能尽量加快脚步,大不了在茂陵多耗些时间。”
“只能如此。”
再缜密的计谋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敌人可不会乖乖配合。
“对了,准备那些车是作什么用的?”
王镇恶解释道:“车兵本就是我们兵力的一部分,之所以跟在桂阳公身后,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敌军真的直冲桂阳公而来,可结阵阻挡骑兵冲击,护卫桂阳公的安危,那些辎重车同理,里面都是砂石。”
随即低头看了一眼,微笑道:“桂阳公这一身甲胄颇为精良,帐下放心不少。”
刘义真不知道他是真的夸赞这身犀甲,还是嘲讽自己怕死,讪讪道:“护好自己免得王司马分心嘛……”
王镇恶笑而不语,回身看了一眼,抱拳道:“后军开始动了,桂阳公小心,帐下去了。”
“有劳王司马。”
车队渐行,出了长安沿渭河南岸东行,入目只有白茫茫一片,在日光的照耀下有些许刺眼,晴朗的天气持续了两天,雪和覆盖的泥土开始变得松软,远处的渭河没有了往日的汹涌,像一条白青色玉带横陈在关中平原。
虽然有积雪掩盖声响,毕竟一千五百余骑整齐划一,隆隆的马蹄声仍旧让人心潮澎湃。
不知道是继承了原身对文学的喜好还是什么原因,刘义真兴致高昂道:“我要作诗一首!”
声音吸引了王修三人,他们虽然知道刘义真和谢灵运、颜延之关系不错,才情必定出众,却从来没听过刘义真的“大作”。
诗歌最能体现作者的性格、志向,三人有心回头看看,可乘坐的轺车都是立乘,若是站不稳掉下去可要摔个好歹,于是都竖起耳朵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