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一阵木材碰撞的清脆响声从头顶响起,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二楼上下来。
片刻后,楼梯口便出现了一道小巧干瘦的身影。
计博定睛一看,那人影居然还没他一条腿高,而且这么个……“小玩意儿”,居然披着一件毛皮连帽大衣,把身躯和面容全部隐藏了起来。
“啥子事?”小人踩着“哒哒哒”的轻快步伐小跑过来,身后的衣摆也在地面上摩擦着沙沙作响。
计博愣住了,这小东西……是一个老人?
不然总不能是小孩子故意模仿老头子的声音吧?
“我外孙儿要学本事,只要把你那两招教会他,我就欠你一个人情。”外公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人情?好大的人情?”小人儿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连着反问了两遍。
计老头来这母猪洞子十多年了,可从来没欠过谁人情,眼下只是为了自己这点儿三脚猫功夫,就要送个人情出来?
“最大。”外公淡淡回应。
“咔嚓!”
毛皮大衣下突然传出一道什么东西碎裂的脆响,紧接着,便是其说话的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
“教!现在就教!”
……
李宅门前的院坝边上,计博正趴在七根竖着的木棍上。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姿势,七根木棍一头插在泥土之中,另一头则是分别顶住了计博的眉心、胸口、小腹以及双手心和双脚背。
计博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这七根大拇指粗细的木棍上。
也就是说,这七个点位承担了他全部压力,以至于他的身体不断在向大脑传递一股股极端的刺痛。
当压力相同时,受力面积越小,压强也就越大,计博只感觉自己的小腹和手心快要被木棍插穿了,倒不是其他几个位置不痛,而是眉心和胸口脚背这三个地方肉都比较少,皮下就是骨骼。
饶是如此,他也觉得自己的骨头快要碎了。
“一刻钟都不到,坚持住哈,你刚吃了香灰,要是嘞点儿苦都吃不下,那也就莫法学本事了。”站在旁边的李木匠似乎担心计博无聊,也就随口“安慰”了一句。
他以前虽然没见过计博,但还是从村民们的口中听说,这小子向来无法无天,经常把同龄那几个小屁孩儿打得嗷嗷叫,偏偏计老头儿又对这孩子偏心得很,不管干了啥坏事儿也不会教育他。
那些孩子被打的家里本有些怨言,但计老头儿也会独自登门道歉,碰上挨打比较严重的,更是会送出一些好处,让大人们也没什么闲话可说。
而眼下,计老头儿居然破天荒的让他外孙来学本事?他难道不清楚这会遭多大的罪?
也许,这孩子正面临着什么巨大的危险,让计老头儿也不得不严阵以待了。
想到这里,李木匠依稀觉得,前些天计博被邪祟袭击那件事儿,恐怕不太简单。
不过他也不担心自己会被牵扯进去,反正自己也是快死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