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方面的？”

“所有。”

向远将头看向一边，不再隐藏终于缓缓说道：“第一，我知道这次试验不是为了测试两套移动防护装置，因为电磁防护在实验室里就可以模拟，所以这次的安保决策做得很差。至于具体是测试什么，老爷子您应该也清楚。”

两套地磁发电仪原型机，这恐怕是当下龙科集团最大的秘密。

龙匡很满意向远没有将地磁发电仪这个名词说出来，在龙冰冰控制的龙科集团，地磁发电仪也只是用代号鸡蛋来表示。

老人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辛副总应该和您说了我们在荒原的所有经历，那是真的不用怀疑。我怀疑妖兽中出现了一些强大无比的智慧生物，进而带动了整个妖兽种族的智商进化，这与之前人类发现的那几只强大怪物有所不同，从它们出现了非常明显的等级制度就能看出。”向远一口气说完后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我认为他们应该不会出现所有妖兽被统一的局面，更多的会是以地域进行地盘划分，如同曾经那些被现代文明消灭的游牧民族。”

龙匡听着陷入了沉思，向远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

“那个白衣女人呢？你认为她是什么？”龙匡追问道。

“不知道，她已经超出了人类对异人的认知，她的能力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向远仔细回忆起那个女人，忽然背脊发凉。

能让草树野蛮生长，能让人不得动弹，她已经展现出的两个能力就堪称惊世骇俗，更别提她还能震慑百妖。

向远不敢随意猜测，甚至连大胆假设都不敢。

“但是，她对你们好像并无恶意。”龙匡表情严肃认真分析道，“她带走那个女安保，是因为她身上穿着T22防护装甲。”

向远看向龙匡，心中生出一阵莫名悲凉。

为龙氏献出的生命，在这些大人物口中只是一个名词。

向远可以理解，身居高位者脚下必定是累累白骨。

只是，理解不代表可以接受。

所以向远并没有告诉辛止和龙匡那个白衣女人曾经对他们说了一句，“大战，就要来了。”

“那你对这次袭击有什么看法？”龙匡问出了他此刻最想知道的问题。

“看法挺多，不知道哪个是重点。”向远笑了笑。

你们龙氏惹了哪些家族还用得着让我来说？信息都不对称，我干脆说段相声给你听。

龙匡身上的气势弱了下去，又变回了那个疲惫的老人，“威胁我们龙氏的，都是重点。”

他虽然清楚这次出手的应该有远在海外的休斯家族，还有同处华夏联盟的陈氏，可有一件事他却一定要从别人口中说出来。

“但龙氏应该也有人参与了。”向远不知道老人此刻是什么想法，他只是将他的猜想说了出来。

“杰妮卡虽然不是龙科集团的高层，但地位不低，她有西方血统，可我不认为她是休斯家族的人。因为按照她与龙冰冰，不，是和大小姐没日没夜的泡在安保等级最高的实验室，休斯家族很难有机会接触到她，更别提策反。”

“所以让她背叛的，多半是龙氏的人，而且是龙氏高层。”向远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稍微停顿后看着龙匡有些浑浊的眼睛补充道，“杰妮卡不是被利诱的，而是被威逼。不然她不可能明知逃跑无望却还是选择举起了枪。”

啪！

龙匡重重的拍在扶手上，声音在稍显空旷的小楼里回荡。

“够了！”龙匡怒喝。

是你叫我说的，现在又说生气说够了。向远对这些权贵天生就没什么好感，虽然不能反驳，但心里还是愿意吐槽两句。

“等等，为了不让这些秘密被我传出去，这老家伙会不会灭我的口？”向远心中忽然闪过这个念头看向龙匡。

果然，这老匹夫！

眼见龙匡按下扶手上的一个按钮，小楼的门轰然打开，四五个身手敏捷的龙氏内卫冲了进来护在老人身前。

刚刚给龙匡推着轮椅的中年护卫更是一瞬间来到向远身后，一把闪着冷光的匕首放在向远肩膀上，轻轻顶着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