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男又一声惨叫,脸上显出疯狂之色。他用手拖住狗头,脚用力的踹向大郎的肚子,一下,两下,三下…
石玉磊哭喊着:大郎松嘴,快松嘴啊……一边哭喊一边胡乱的捡起手边的东西砸向丑男的脸。丑男踹了几脚之后,大郎松开了嘴,无声无息的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
石玉磊疯狂的喊叫着爬向大郎,抱着狗的头痛哭起来。
丑男捂着已经撕烂的手腕,怨毒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郎,逃似的跑出了院子,嘴里发出一阵阵的惨叫。
石玉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也许是发现大郎的脉搏还在跳动,给了他极大的鼓舞。他忍着全身的剧痛,拖着大郎硬是一点点拖到了轮椅上。他感觉这是他走过的最艰难的一段路。
回到家,虽然全身疼痛,不知折了多少根骨头,但石玉磊还是感觉好多了。金毛也醒了过来。看样子大郎伤的很重但还不至于致命。
石玉磊又振作起来。他把全能营养修复液全部倒出来,一人一狗各喝了一小杯。要知道这全能修复液可是高级货,就是在人身体出现大状况时才用的救命药。
平时有点状况,他可一滴都舍不得喝。可这次一次全喝光了,他却没皱半个眉头。
喝完修复液,石玉磊立刻就感受到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沿着血管到达四肢百骸,浑身说不出的舒服。有损伤的地方也不怎么痛了,只是有一丝丝的麻痒。
石玉磊暗叹修复液的强大。接着,他麻溜的给金毛接骨夹板防护,他自己不知被夹了多少次,因此操作起来竟是熟练异常。最后,他在阳台上靠着鸟笼子铺了一个大毯子,把金毛侧躺着放在毯子上。自己也挨着金毛平躺在毯子上。
他不知全身断了多少根骨头,一根根接是不太现实了,索性就平躺在毯子上,舒展开身体,借着修复液的强大功效,让断骨自己接上。至于能不能接的准,石玉磊也就听天由命了。
经过一上午的惊吓和疲惫,石玉磊躺在毯子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他就睡到了半夜,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了大郎的惨叫声。
他坐起来一看,小白领正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啄着大郎,尖尖的喙一下就啄进大郎的肉里,扯下来一抹血肉。
石玉磊还没搞清状况,本能的用手去护住大郎。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背传递开来。他瞬间清醒了,忍着疼痛把大郎扒拉到一边。
就这短短的两三秒钟的功夫,石玉磊的手被连续啄了十来下。石玉磊大口吹着血肉模糊的手背,可是痛痛太多了,一时也吹不走。
他又检查一下大郎的伤口。毛毛皮糙肉厚的,虽然也破了皮,流了点血,但也不严重。
大郎睁开眼睛扭了扭头就又睡着了。他再次看看自己的手。自己的手可是细皮嫩肉的,现在可真是惨无忍睹了。
再看看肇事者,小白领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角落里,还是死气沉沉的,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石玉磊胸内燃烧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浇灭了。石玉磊想不明白小白领为什么会突然发疯,然后又突然平静下来。要不是手背的疼痛还在持续的攻击着他的神经,他甚至觉得刚才发生的只是错觉而已。他继续吹着气,为遭受的无妄之灾欲哭无泪。
好在修复液的药效还在发挥着作用,手背虽然疼但也伤的并不严重,疼痛稍稍缓解,在药力的影响下石玉磊又昏昏欲睡了。
睡梦中,石玉磊感觉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一个人走在干燥炎热的沙漠里。在这个干热又死寂的环境中,他一个人漫无目的艰难地走着,他多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可是腿似乎已经不听使唤了,还是机械的一步步迈出。嘴唇已经干瘪的起了沟壑,皮肤也干枯的像老树皮一样,他多想喝上哪怕一口水,但目之所及皆是滚烫的黄沙。他想大声的呐喊,可是嗓子里火辣辣的,嘴里如塞了一团干巴巴的棉花。他张了张嘴,可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就是这样步履蹒跚的向前走着,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不知什么时候,脚下已经不再深一脚浅一脚了,眼前也不是单调的黄色了,地上似乎有了一丝模糊的绿色。再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小湖,湖水清澈的荡漾着天空的蔚蓝,宛如调酒师手里一杯淡蓝色的鸡尾酒。
石玉磊奔跑起来,一头扎进了宝石一般的小湖里。
他闭着眼睛,任由身体沉向湖底,任由玉液琼浆一般的湖水流进嘴里。他一直往下沉,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睁开眼睛,惊讶的发现他的身体竟然变成如婴儿一般。他挥了挥粉嫩的小手,蹬了蹬如玉的小脚丫,呼吸着乳状的液汁,竟然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他赤裸着幼小的身躯,游荡者,雀跃着,在他的专属空间里享受着轻松和惬意,如梦如幻,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