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玉珠此时却在看着谢南书。
他此时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让她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要知道,以前的谢玉荛确实也会偶尔还嘴,但像今天这么嚣张,还是头一次。
以前都是她骑在谢玉荛头上作威作福,今天岂能让这个小贱种翻出天去!
谢玉珠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东枝面前,抬手就冲东枝的脸上扇去。
谢南书一点头。
又有两片树叶裹挟着劲风,冲谢玉珠飞来,直接在她手背上和手腕内侧,划出了两道巨深的口子,痛得谢玉珠抱着手臂一边痛呼一边连连后退,最后蹲在地上涕泪齐流。
谢南书看过去,就见谢玉珠的那两道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喷涌,瞬间就染了谢玉珠满身。
抓着东枝的那几个小丫鬟见状,吓得连忙松开了东枝。
东枝站起来就跑到散落了一地的礼物前,跪在地上,把那些贵重的礼物一点一点捡进礼盒中去。
谢玉言连忙冲到谢玉珠面前:“九妹,九妹,你没事吧?你撑住,我让人去请母亲来了,母亲她应该马上就到了。”
派出去请人的丫鬟走得有一会儿了,按理说,谢陈氏应该到了。
谢玉言边说边掏出怀中的丝巾,为谢玉珠手忙脚乱地包扎止血。
还没等她包扎好,月亮门内侧,就现出了几个步履匆匆的身影。
谢南书转头望去,不用细分辨,他就看到了为首的谢陈氏。
谢陈氏走近,看到谢玉珠的模样,连忙扑到她身边:“珠儿,你这是怎么弄的?是谁伤了你?”
谢玉珠可算是来了靠山。
她鼻子一皱,哭得更大声了:“是她,就是谢玉荛这个贱人!就是她把女儿划伤的!母亲,你要帮女儿作主啊!”
谢陈氏闻言顿了顿,才转过头看向谢南书,目光晃了几晃,站起身来。
“玉荛,你九妹说的可是真的?”她语调压了压,“真的是你伤的她吗?”
谢南书看着眼前这位嫡母,唇边扯开一抹笑:“玉荛如果说不是呢?母亲可信?”
谢陈氏深深看了谢南书一眼,然后侧过头吩咐人:“速速去唤府医来。”
她身后的一个老婆子连忙小跑着去了。
谢陈氏又望向谢玉珠的几个丫鬟:“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丫鬟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浑身发抖却不敢发出一言。
这事儿要怎么说?
要说不是九小姐伤得八小姐,在场也再没有人会做这种事。要说是九小姐伤的八小姐,她们在场的几人,没有一人看清八小姐是怎么受得伤。
因此,她们谁也不敢乱说话,全都吓得抖如筛糠。
谢玉珠气得咬牙切齿,她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狠狠瞪向一个身穿鹅黄长裙的小丫鬟。
那个小丫鬟侧头的空隙,对了谢玉珠的视线。
她浑身抖了几抖,终是咬着下唇,向前爬行几步,爬到了谢陈氏面前,以头触地:“回夫人的话,确是九小姐所为,奴婢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