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暄强势的打断了周宜萱:“闭嘴,那咱俩也是发小。你一个个头还未成年的小妮子懂几个问题。”
“好像你成年了一样。”周宜萱也只敢隔着电话试图反抗一下。
“至少我身高上成年了,不许再打断我,都被你带跑偏了。”
周宜萱觉得梓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用她那对漂亮的凤眼翻了个很有个性的白眼儿。
梓暄继续苦口婆心:“高中了,你就不是小孩子了,你要学会交朋友,要学会筛选朋友,高中时期的友谊还是很纯粹的。等你走入社会了,这些同学、朋友都会成为你的资源,甚至助力。”
“人不可能孤孤单单的活在世上,所以总有些事情是需要大家互相帮助的,所以,你要尝试把你美好的一面让大家了解。”
“你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没有人喜欢跟你做朋友呢?你看,我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呀......”
周宜萱觉得梓暄这番话透着那么一股子看破一切的世故,总感觉这些话是邹爸爸回来陪姐弟俩中考时候的训话,被梓暄偷工减料的传达给了自己。
好吧,周爸爸周妈妈自周宜萱“小主持人时代”结束后,就放弃了对周宜萱社交上的指手画脚,觉得自家闺女虽然胆小了点,但也没有心理上的缺陷,也就随她去了。好在闺女身边还有个死党梓暄,还有半个朋友董小碎,有个偶尔联系的唐璇宁,也就知足了。
最终经过梓暄的谆谆洗脑,周宜萱决定:继续装鸵鸟,继续自己卷自己,除了必要的班级活动,减少一切可能产生矛盾的社交。
梓暄很鄙视周宜萱这种不为自己考虑(主动孤立自己),也不为他人考虑(被动孤立他人)的注孤生态度。
周宜萱学校离家远了,每天要坐班车上下学,董小碎在争取同等待遇无果后,被迫住校。住校就没有自由了,只有周末才能回家,而这两天将迎来董妈妈董爸爸的格外关爱,董小碎对周宜萱表示自己很伤心需要安慰,因为将彻底告别心爱的游戏了。
自此,曾经勉强算是形影不离的两个人“不得不”各自上下学。
为此,周宜萱暗暗窃喜,带着隐藏不住的开心劝慰董小碎:“住校多好,不用起早爬半夜的赶校车,冬天冻不着,夏天热不到,多幸福,我都想跟你换。”
“你可拉倒吧,你现在照镜子看看,你那一脸的幸灾乐祸,我都看见了。”董小碎咬牙切齿对电话那头的周宜萱说,恨不得话筒就是周宜萱,好报复的咬两口。(亲妈大惊:停下停下,小盆友,会被河蟹。)
“我还不知道你,你不就是终于摆脱我了,再没有人在你耳边磨磨叨叨了么。”董小碎一脸的了然,自己都没发现有一丝黯然藏在酸楚的语气里。
“哎呦不哭呦,乖哦小弟弟,我会给你带好吃的,我还会替你玩儿游戏,替你追剧,替你关注那个球星的八卦,以慰你那颗受伤的小心灵。”难得的没有剑拔弩张,但是周宜萱话语里阴阳怪气的调侃还是气的董小碎摔了电话。
“你才是弟弟,你全家都是弟弟。”董小碎很后悔当初为了占便宜,跟周宜萱和梓暄论年龄大小,结果三个人中自己和梓暄同年但是生日最小,自此威信全无(自以为的),还被无情腹黑姐妹二人组嘲讽他就是个弟弟。
梓暄姐弟离家也远了很多,邹妈妈邹爸爸商量过后,觉得还是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陪读,这样孩子们能够少些折腾,能多些时间休息,毕竟长吉附中是有名的黑加黑学校:既上学时天黑,放学也天黑。同时邹妈妈也少能些辛苦,早上不用太早准备姐弟俩的早饭。
梓暄就爸妈决定的搬家事宜跟周宜萱吐槽:“我感觉就是我爸心疼我妈,早饭现在都是我弟起来准备,三明治牛奶果汁呀什么的,我俩带到学校吃。”
“我妈就是管自己就行了,就这她还老是不好好吃饭,真服了,我俩也不用接送,真是的。就我妈这生活技能几乎为负数的人,都不知道我爸是怎么看上我妈的。”
梓暄撇嘴:“还真当我俩是小孩子好糊弄呢。”
“那你弟怎么想的呀?”电话里周宜萱想到那个抢了自己“情书”的小屁孩儿,还有点牙痒痒的。
“我弟那就是墙头草,在家里没有话语权的。”
“哦。”周宜萱不禁失笑。
现在她也知道了邹爸爸的工作是地质勘探类的,一走一年、大半年的都是常事儿,邹妈妈在姐弟俩小的时候着实是吃了些苦头的,所以,邹爸爸在邹小弟懂事一点了,就一直告诉他,爸爸不在家,他就是男子汉,是家里的顶梁柱,男生要照顾女生,要照顾好辛苦的妈妈和体弱的姐姐,这也是邹小弟小小年纪生活技能几乎全部点亮的原因。
周宜萱看了看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升起莫名的感慨:不知道那些灯火背后,有多少是明天要早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