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小弟微微歪头看着周宜萱脸上的表情一会儿一个样,灵动的五官越看越看不够。
邹小弟把周宜萱圈在臂弯里,她还是那样老老实实的靠在她胸前,一会儿啃啃手指甲,一会儿咬咬嘴唇,一会儿又皱皱眉,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好半天,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屋子里逐渐暗了下来。
“诶?不对呀!”周宜萱突然意识到什么,差点就被带跑偏了。
邹小弟心里一跳:哪儿出问题了?
周宜萱“噌”一下子直起身子,一只手捏着邹小弟的脸,另一只手食指点着他的鼻子尖儿:“老实交代,你咋什么都知道?”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像一只发怒的小老虎,不安分的张牙舞爪。
不过,她忘了还坐在人家的腿上,再怎么样晃来晃去,气势上也是弱了。
邹小弟庆幸自己今天里边穿的是运动短裤,而不是普通的内裤,要不,这会儿肯定丢人了。
嘿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谁还没上过几节生理卫生课呢。
尽管备受煎熬,但是邹小弟坚决不出声提醒,痛并快乐着!
“嘿嘿,有吗?”邹小弟装傻。
“有吗?把‘吗’字去掉。”周宜萱又扭上了邹小弟的耳朵,但明显就是威胁大于伤害。
“我姐跟我说的。”邹小弟看着咬牙切齿的周宜萱,立马把锅甩给了老姐:反正周周也不能找老姐去对峙,先混过眼前的一关再说。
“真的?”
“真的,比黄金还真!”
果然,周宜萱一听是梓暄说的,就立刻偃旗息鼓,没了脾气。想想也合理,梓暄那是家里大姐头儿,跟老弟吐吐槽也是正常的。
此时周宜萱完全忘记了梓暄的性格:八卦可以,但是坚决不扯老婆舌(背地里议论别人的事)。尤其涉及到周宜萱比较隐秘的私事,更不可能跟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说。
邹小弟知道的那些事,有些是他旁敲侧击从老姐嘴里套出来的,有些是他从套来的话里推测出来的,有些是在跟周宜萱聊信息的时候判断出来的,还有些是他给未来丈母娘献殷勤(经常给周妈妈借着老姐和老妈的名义邮寄各种特产,顺便打电话问候)纯靠唠嗑唠出来的,并且这种事儿从周宜萱上了大学开始,邹小弟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呵呵,怪不得孟越超说他浑身上下不止八百多个心眼子。输在他的手里,孟越超也不算冤枉。
谁说小孩子都是单纯的?那时候邹小弟才十四五岁,未成年不说,严格来讲最多算个少年,就已经做了这么多大人都没想到的事。
虽然两个人之间有六七年的时间没见过面,但是邹小弟对周宜萱却越来越熟悉。
熟悉她成长的故事,熟悉她情感的变化,熟悉她的人际关系,熟悉她的生活状况,熟悉她的身体、心理健康情况,再后来成年的邹小弟甚至连她的生理期,都记得清清楚楚,每到那个时候,就会隐晦的提醒她注意休息,注意饮食。真的做到了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她。
其实周宜萱对邹小弟也没有丝毫的陌生感,尽管六七年未见。
她总能从梓暄口中得知邹小弟的事情,比如篮球获奖啦,比如又参与什么课题研究啦,比如数学比赛又拿名次啦,比如学会赚钱啦,比如泥塑大赛上大放光彩啦,比如长高啦长壮啦,比如更加老气横秋管的更宽啦……等等吧啦吧啦……
何况邹小弟还有个“工具猫”—花臂橘大佬,一直吸引着周宜萱的注意,时不时的朋友圈互动,信息聊天,都在无形中让她知道了他的成长轨迹。
六七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描绘出另一个人的形象了。
这才有了当初“对面相逢应不识,惊问客从何处来”的尴尬事发生。
但是,周宜萱对邹小弟也只陌生了一下下,尴尬过后,真人当面,曾经无意识描绘出的人影就丰满真实了起来。
更何况,邹小弟努力把自己长成了让周宜萱看了就心软、看了就心动(想欺负他,看他的泪眼汪汪委屈无助的小兽样子,恶趣味。)的模样。
加上邹小弟全方位360度无死角的用心呵护,24小时随叫随到,不叫也到的体贴入微,听话执行照做的得心应手,全都让周宜萱舒服得在不知不觉中就完全陷了进去。
孟越超虽然是研究表演的好手,但是架不住邹小弟人家是专门研究周宜萱的高手啊。
即使没有“酒店门”事件的发生,孟越超和周宜萱也不可能走的太远,性格和个性以及身处的环境都将成为两个人走下去的阻碍,除非一方彻底放弃坚持,努力迎合,但这种相处模式不是孟越超要的,也不是周宜萱喜欢的。
因此,错过在最初遇见时就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