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

什么…什么人，是谁？

零星的枪声响起。

布鲁特的脸沾上了冰凉的东西。

不，不……

布鲁特看见血，它们攀附在墙壁上，它们在街头流动。

不，不…不！

整个世界被黑幕笼罩，而他漫无目的地奔跑。

水从岩顶渗出，落在布鲁特的额头，将他从昏睡中惊醒。他睁开双眼，视线里也是像梦里一片漆黑。

这里是虚无的现实，没有窗户，没有光亮，只有无尽的黑暗。

“这该死的地方。”布鲁特自言自语，声音在狭小的牢房中回荡，听起来是那么的空洞而乏力。

他试图起身，但手脚的镣铐让他每移动一步都变得异常艰难。

锁链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回荡在牢房里，像是死神在身后亦步亦趋，无声的嘲笑。

布鲁特闭上眼睛，慢慢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没见过阳光的霉菌和腐烂的气息，令人作呕。他低下头，一脚将地上的铁盘踢向水洼。盘子侧翻在地，没有如他所愿。

“明天，明天就是行刑的日子了吧...”布鲁特苦笑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是的，他知道自己的结局。在这个世界，如他这样的反抗者，往往只有一个下场。

死亡。

怎么会不后悔呢？布鲁特好想活着。

没有被关进监狱、没有被推到枪下的人怎么能理解？

在漫长的等待里，他后悔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