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窗外的目光,回头看去,是王燃,只见他正挤眉弄眼地看我,又瞟瞟讲台上。
暗道不妙。抬头看去,正是刘老头,他一只手伏在讲台上,一只手扶着镜架,眼光从镜框上面透过来,斜睨着瞟我,怒气冲冲,看样子已经叫我好久了。
见我回过神,他转过身去,边在黑板上“咚咚”地写,边带着浓重的鼻音“花被,要注意花被!花被分为花萼和花冠。。。。。。”
“花呗,确实得注意,我的花呗额度就被用完了。”我听到王燃在我身后嘟囔,引得旁边的女生一阵嬉笑。
我重新看向窗外,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所有的植被像被刚洗刷过一般,鲜艳得可爱,空气中带着新翻的泥土的香味。土壤学上讲,泥土并没有香味,我们所闻到的香味其实是空气中微生物死亡后的尸体味道。
科学好像总是这样,把美好的解释得可怖,把可怖的解释得合理,好像科学的本质就在于反驳人类常识,颠覆人类认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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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
躺在床上的张锐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张望,头发鸡窝一样,我严重怀疑这小子又骗了自己,他哪有什么什么事,分明在宿舍睡了一下午。
他问道:“刘老头点名没有?”
看他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我就不爽:“点了!”
他眉头一扬“帮我答到没有?”
“答了!”王燃抢答道。
我一脸疑惑地看向王燃,我正想回答“没有”吓一吓这小子呢!
“但是——”见张锐又要放心地睡去,王燃赶紧补充道。
“但是什么?”张锐又从被子里探出了身体。
“但是今天刘老头还破天荒地提问了”
“提到我了?”张锐紧张地问道。
“对”
“帮我答了没?”
“怀卿帮你答了”
张锐一脸感动地看向我,伸直了身体要探过来和我拥抱“好兄弟,在心中,我就知道咱两的感情!”
我嫌弃地躲开。
“但是——”王燃又拖长了声音。
“还有但是?”
“当然有”
“但是什么?你一次性说完好吗?祖宗!急死我了。”
“但是后面又提问到了怀卿,怀卿帮你答过一次,不能再答了,于是怀卿自己被记了一个旷课”
“啊?真的吗?”张锐一脸不可置信,看向我的眼神,更感动了。
我没有回答,想起刚才课堂上发呆被刘老头当众提醒,还是有点尴尬。
看到我的表情,尴尬之色自然流露,张锐大概率相信了。
“所以要怎么补偿我们怀卿呢?总不能一句感谢就完了吧,这可是一次旷课呢!”王燃趁热打铁。
我这才知道王燃的用意,用手在身后悄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张锐想了想,一咬牙:“明天缪斯酒吧,我做东!”
“好耶!铁公鸡拔毛了,见者有份,我也要去。”王燃欢呼道。
还没有高兴结束,刚走到阳台的王燃突然发出一阵惊呼。
我定睛看去,王燃捧着阳台上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哀呼着:“我洗好的衣服呀!全湿了。”
转而愤怒地盯着张锐“你小子,自己收衣服都不帮我收,杀了你啊!”
张锐自觉理亏,悻悻地缩回身体,躲进被子,但嘴上还是不饶人“我又不是你爹!”
“啊!张锐,我真的要宰了你!”说着王燃冲向张锐的床。
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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