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行医大半辈子,经历了无数风霜雨雪,才积累了今日的声望。同为医者,谢清漓不忍心张大夫就此身败名裂。
她温声道:“张大夫,郡主之脉虽平和稳定,但细察之下,却隐隐有滑脉之兆。不若您再仔细诊诊,莫要因为一时疏忽,毁了一生清誉!”
张大夫为配合孟子恒行事说了违心之言,原本他的心中有些忐忑,但被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后生质疑,只觉得难堪至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视谢清漓:“黄口小儿,狂妄无知,竟敢质疑老夫的医术!”
他环视四周人群,高声道:“我张某人行医数十载,岂会连简单的滑脉都诊不出?老夫愿以医德为誓,郡主确实没有怀孕!若有半句不实,愿受天打雷劈!”
人群霎时议论纷纷,如同沸水般翻腾不息。张大夫那斩钉截铁的语气,再加上那决绝的誓言,众人纷纷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谢清漓,万一是无望公子错了呢?
孟子恒的嘴角高高翘起,他满意地朝张大夫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谢清漓,轻笑道:“无望公子年轻不经事,诊断不准也不足为奇,只要你肯低头认个错,二皇子和柔嘉郡主高抬贵手,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能!”
谢清漓却波澜不惊,淡淡道:“孟四少爷稍安勿躁,稍待片刻,此事便会有定论!”
孟子恒却笃定谢清漓在强装淡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你再怎么拖延也是枉费心机,今日你注定逃不过这一劫……”
“不过,你若不想就此认输,本少爷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挑衅地看着谢清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你与张大夫比试脉诊之术,若是你输了,就拆下‘妙心堂’这块招牌。”
“若是张大夫输了,又当如何?”谢清漓眉梢轻挑,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屑。
谢清漓的语气激怒了孟子恒,他冷笑道:“哼,若是输了,我孟子恒愿赌服输,随你处置!”
“好!”谢清漓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既然孟四少爷想赌,本公子自然奉陪。但赌局需要公证,不如就请二皇子殿下做个见证,如何?”
还不待二皇子回答,孟子恒已迫不及待应下:“当然可以。”他心中大喜过望,暗忖这无望公子竟如此愚蠢,有二皇子做公证,他怎么可能输?
谢清漓微微勾唇:“只有我和张大夫两人比试也没什么意思,幸好在你们来之前,妙心堂已经派人去请盛京城各处的名医,待他们到了一起切磋。”
张大夫闻言脸色微变,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无望公子意欲何为?若是他在比试中失利,岂不是晚节不保?
谢清漓唤来丁伯,朝他耳语了一番,丁伯匆匆离去。她抬头环视四周的百姓,高声道:“各位客官,大家今日来妙心堂,原本是为了求医问药,不想却被这场比试耽搁了。”
“现在,身患疑难杂症者可去丁掌柜那里报名,丁掌柜会选取十名作为比试的考题,全盛京城的名医会为这十人看诊,而我妙心堂,也会免去这十人治病的诊金。”
“现场的普通病症患者也请稍安勿躁,大家明日再来看诊,诊金五折优惠。”她的话音刚落,人群便响起一阵议论声。
突然有人高声问道:“无望公子,若是俺患的是你们都不会治的怪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