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眸流转,小声辩解道:“哀家每年都去玄敬观清修,已经养成习惯,如今潜儿下令查封了玄敬观,哀家明年去哪里?”
应天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母后还不说实话?儿臣记得母后与国师并无交集,母后为何如此担心他?”
“哀家……哀家……”太后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解释。
应天帝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太后,幽幽道:“国师和玄敬观是否与母后保持年轻的秘密有关?母后如今的样子,倒是比皇后看上去还青春几分……”
太后心头猛地一颤,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与心虚,在应天帝那锐利如刀的目光下,她再也无法隐藏下去。
沉默了一会儿,太后缓缓开口:“潜儿果然聪明,的确如潜儿猜想的那样,当年国师献给哀家一道驻颜秘术,哀家每年去玄敬观清修,便是在施行此术。”
她轻轻抚了抚自己细嫩的脸庞,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哀家未曾料到那秘术竟如此神奇,将哀家的容颜驻留在第一次施行秘术时的样子……”
应天帝震惊地瞪大眼睛,他原本只是诈一诈太后,却没想到竟然得到这样的惊天秘密——驻颜秘术?!
想到国师始终未变的容颜,应天帝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长生,这是每个帝王的终极梦想。如今,这梦想就在他眼前,触手可及!
他紧紧盯着太后,颤声问道:“母后,那……那驻颜秘术是如何施行的?”
太后闻言,脸上却是涌起一阵怒气:“说起来也不难,用新鲜的少女心脏做药引,再辅以丹药即可。如今,潜儿查封了玄敬观,哀家今后……”
太后的话还未说完,应天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的声音中满是震惊与痛心:“那些被绑架的少女,竟然都被母后当成了药引?母后身为一国太后,理应母仪天下,成为万民的表率,怎么能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太后却是满脸不赞同,她淡淡道:“这东陵的一草一木,一沙一土都是咱们楚家的,哀家不过是用了其中微不足道的几个贱民而已。能被哀家选中,她们应该感到荣幸!”
“母后,你……”应天帝眉头紧拧,感觉眼前的女人竟如此陌生。
太后拉住应天帝的手,语重心长道:“潜儿,等你到了哀家这个年纪,就会理解哀家的心情,谁甘心就这样老去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再过几年,待潜儿年纪大了,也可采用此术,届时只要牺牲几个蝼蚁一样的贱民,就能继续潜儿治下的东陵盛世,延续楚氏江山,哀家觉得值得!”
太后的话说进了应天帝的心坎儿里,他开始微微动摇。
他不经意间低头,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太后的手洁白柔嫩,如同初春的嫩叶,而他的手已经干枯粗粝,显现出老年人的沧桑与疲惫。
这鲜明的对比,犹如一道重锤,瞬间说服了他,是啊,不过是几个蝼蚁,哪有楚氏江山重要?
既然如此,玄敬观的事应悄悄处理!
事不宜迟,应天帝朝房门的方向高声喊道:“德顺!”德顺公公急忙推开门,快步进入房内。
应天帝急切道:“快去宣大理寺卿樊原进宫,要快!”德顺公公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