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漓眸光转冷,没有继续说下去。
冷霜那冷若冰霜的面容也出现了一丝龟裂,冷声道:“若真是那样,二老爷简直猪狗不如!”
春芽却没有听出谢清漓的话外音,她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问道:“除非什么?为何二老爷猪狗不如?”
谢清漓轻叹一声,她并没有回答春芽的问题,那是她关于谢景良的最阴暗的揣测,她实在不愿说出口。
沉默了一会儿,她继续问道:“春芽,彩儿可曾告诉你,为何有人说那是青州老家的规矩?”
春芽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她摇头道:“彩儿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奴婢想找人去问问青州有什么规矩,可问了一圈,府里这些下人都是谢家到了盛京城后添置的,根本没有谢家从青州带来的人。”
谢清漓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轻声道:“不,有一个人是从青州来的。”
春芽好奇道:“是谁?”
“徐嬷嬷。”冷霜放下碗筷,她有些忍受不了这个蠢丫头,忍不住说出了答案。
春芽脸上闪过恍然大悟的神色,她笑道:“对对对,徐嬷嬷一直跟着老夫人,如今又帮老夫人管着整个侯府,是咱们府上最有权势的下人,奴婢竟把她忘了,冷霜你真聪明!”
谢清漓笑着拍了拍春芽的肩膀,温声道:“好了,徐嬷嬷那边不用你操心,我明天早上去会会她。你今天也忙了一天,天色不早了,收拾一下早点去休息吧!”
春芽点头称是,唤来珍珠和元宝收拾好餐桌,便退下了。
房内只余谢清漓和冷霜两人,谢清漓小声道:“今日跟踪结果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冷霜一边笨拙地为谢清漓梳理长发,一边答道:“奴婢跟着韩隽的马车,那辆马车一路狂奔,直接驶入了城西的一处民宅。奴婢见那宅子隐蔽在一条狭窄的巷子深处,四周并无其他人家,担心院子内有埋伏,奴婢不敢贸然闯入,只能躲在旁边的大树上,远远的观察着。”
“那宅子里住着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头,他衣衫破旧,院子里还晾晒着各种草药。韩隽的马夫直接将韩隽抱进了院子里,那时韩隽中毒症状已极为严重,他低声唤了声‘师父’便昏了过去。”
“那老头闻声赶来,上前给韩隽把脉,却并未露出丝毫担忧之色,反而骂了一句‘废物’。他在韩隽的身上点了几处穴道,接着,便哼着歌儿去鼓捣草药去了,他那模样根本不像徒弟中了毒,倒好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老头配好了药材。他拍了拍手,便有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从旁边的屋子走出来,他脚步僵硬,眼神呆滞,目不斜视地坐在灶台旁开始熬药。整个过程,他的动作都极为诡异,像极了上次在玄敬观遇到的那些中了法术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