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被拽着衣领的沃热尔子爵拼命晃动着脑袋。
“我平时的作风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吧!我可是个勤勤恳恳的好‘城主’啊!除了贪了一点,好色了一点......”
为了辩解,沃热尔子爵口中甚至蹦出了星罗语,但越往后说,他的声音越没有底气,似乎平日里做了不少亏心事。
火焰魂师看到他这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想要狠狠揍他一顿,却又碍于身份,只好作罢,而且他的同伴也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火焰魂师抱起已经失去意识的同伴,恶狠狠地瞪了沃热尔子爵一眼,抱着同伴离开了。双目失明的战魂师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虽然成功保住了性命,但他的眼睛也受了重伤。如果因此而失明,那代价也太大了一点,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及时治疗,说不定还能保住视力。
看样子盔甲的目标是沃热尔子爵的身边人,无论是护卫还是女仆,都是它的第一袭击对象。
“子爵......先生,您是否认识一个上面雕刻着虫子的令牌?”
我并不知道该用何种礼仪来称呼这位贵族,所以采用了相当蹩脚的方式来询问,好在沃热尔子爵似乎也没有计较称呼问题。他看到那块令牌,显得十分慌张,颤颤巍巍地从睡袍中摸出一块金属制的令牌,上面铭刻着一只虫子,跟我先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是、是这个吗?这是我家族的印章......它和那些该死的盔甲有什么关系?”
这下思路就清晰了,盔甲的目标真的是沃热尔子爵。先前我们的商队在半路上捡到的那个受重伤的人八成就是沃热尔子爵的直系下属,他的商队惨遭毁灭,而我们商队的遇袭则是为了灭口。
按照这个结论推断,那么盔甲的目标自然也包括我在内。我不知道它用了什么方法欺骗佣人将我带到大厅,但如果当时开门的人是我的话,说不定我会落得和之前的魂尊一模一样的下场。
幸运的是,我已经知道了盔甲的弱点,想要轻易的干掉我,也没那么容易。
“您......还有什么亲近的人在家里吗?”
虽然已经确信盔甲的目标是我,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询问了一句。
“基本上没有了......自从前几天出了那样一档子事情后,那群忘恩负义的佣人们几乎跑了个干净,一群忘恩负义的种,忘了谁给他们钱养活自己。明明我儿子这几天才刚刚从魂师学院回来......”
说着,沃热尔子爵脸上的肥肉便因为慌张堆叠起来,根本不在意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袍,撞开门便冲了出去。
“坏了!我的儿子!”
至少这家伙还能想到这一点......
我重新将兜帽扯回头顶,追了上去。在我的猜测下,盔甲很大概率上不会伤害他,但我毕竟接了护卫的委托,要保证他的安全。
“儿子!儿子!”
沃热尔子爵无比慌张地砸着儿子的房门,但许久未得到回应。他又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大串钥匙,双手因恐惧而剧烈的颤抖,他甚至没有办法把那串钥匙抓紧,更不要提分辨钥匙了。
弄出如此巨大的动静,房间内部还是没有反应。也许是墙壁的隔音效果好过头了,不过或许是更坏的可能——沃热尔子爵的儿子出事了。想到这里,我赶忙挥剑砍坏了门锁,但在我推门而入的一瞬间,一股突如其来的惊慌涌上心头。来不及细想,我向下蹲伏,一支装满了甜腻糖水的玻璃瓶擦着我的头皮飞过,猛地砸在了沃热尔子爵的头上。
“吵死了!这么晚弄出这么大动静,你是想死吗?!”
一个小胖子——简直和沃热尔子爵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的小家伙气冲冲地从房间里冲出,手里还拎着一个玻璃瓶,他四下环顾一圈,指着我的鼻子便骂:
“你是哪个房间的佣人?不知道我在睡觉吗?!没人告诉你干家务的时候动静小点吗?啊?!”
他一挥手,装着糖水的玻璃瓶在我脚边砸开,他还想说什么,我身边被玻璃瓶砸倒的沃热尔子爵扶着脑袋坐了起来。
“啊?爸?你怎么在这?”
小家伙先前的嚣张气焰一下子熄了火,不过还是瞪了我一眼:
“现在的佣人这么没有眼力见吗?没看到我要和父亲说话吗?今天算你运气好,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