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姬青桐傻乎乎的看不出所以然。
简单的酸碱指示剂制成,苏瑾在茶褐色、豆绿色布缎上滴了少许,变色了。
接下来就是浆洗。
众目睽睽之下,到第二次洗涤的时候,开始掉色。
“真的在掉色!”姬清河说道。
“不会是姐夫滴的溶液有问题。”三房的姬定方对于苏瑾的实验原理不明白,当水液是皂角一样的东西。
科学的东西,解释不清的就无需对二世祖们多言。
几种布缎掉色,是因为染剂酸碱超标,只需要染人在固色的时候,中和一下就行。
苏瑾直接对姬清河说道:“父亲,豆绿色的布缎,先用黄蘖煮水染,再用小叶苋蓝煮水套染。茶褐色的布缎,用莲子壳煮水染,随后以靑矾水作媒染剂染,就能解决掉色的问题。”
“可我还是不明白这个道理!”秦红棉说道。
苏瑾解释了一下:“不溶性染料之间的日晒牢度相差较大,所以需要其他的染剂中和一下,否则套色的染剂不相容,清洗几次之后就会出现掉色。”
姬清河、姬远桥有点明白了。
“可我还是不明白!”秦红棉看着苏瑾。
他又解释了一遍,结果秦红棉越听越糊涂。
“算了算了,打牌打多了,脑子糊掉了,要补一补。”秦红棉摇头离去。
举手之间,苏瑾替姬家解决了几种新品掉色的问题,姬青桐之外的几个二世祖看苏瑾的眼神,略有复杂。
赘婿好像很有能耐。
苏瑾要去医馆,不在染坊这边多逗留,他带着明月,两人上车离去。
医馆在城西,染坊在城南,没有沿路返回,马车直接顺着城外宽敞的官道,绕道城西就行,这是捷径。
一排长龙似的窑炉斜卧在低矮的山丘下,自下而上,铺出十多丈有余。
烧的通红,火光冲天,浓烟喷出,如云遮日,好不壮观。
“姑爷,这是内修司的官窑!”看着目不转睛盯着窑炉的苏瑾,明月介绍说道。
原主的记忆没有丝毫关于内修司、官窑这样信息,但明月如此解释,苏瑾知其大概。
眼前的窑炉,就是类似哥汝官定钧那样的官窑了。
官道一侧有集市,热热闹闹,酒楼茶铺沿河而立。
“姑爷,你看那泥人!”
明月惊喜的看着古树下捏泥人的手艺人。
周边围拢了不少人,但见泥团在手中,捏、挤、拉、伸,变成栩栩如生的泥人,还会根据客人的要求,涂上色彩。
“姑爷,我们也做一个!”明月眼睛发亮。
“行呀!”
两人下车,围了上去。
定制泥人的游人不少,古树下还有一个木架,摆设有各色各样成型的泥人,多以戏曲角色为主,生旦净末丑俱全。
明月说了制作两个涂彩的泥人。
苏瑾等待之时,顺便打量对方。
五十多岁的年纪,肤色黝黑,透露着粗狂和朴实。面容沟壑,填满了岁月的痕迹。
人群中一些说辞中,苏瑾知道了手艺人的身份。
叫泥人张,内修司官窑中专门负责拉胚、刻花的大匠。
如今早就退了下来。
手艺登峰造极,时常会被一手带出的徒弟请过去指点教导。
泥人张原本居住在城内,嫌来回走动麻烦,便搬到窑口这边居住。
喝茶、下棋、捏泥人,日子过得清闲。
定制泥人的游客夸赞泥人张手艺神乎其神,苏瑾却是想到了“唯熟手尔”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