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弥漫着不祥的气息。
怒气冲冲走进来的苏长陵看到苏瑾,冷哼一声。
丫鬟端茶,苏家家主抿了一口,将茶杯放在桌上,对着姬清河说道:“亲家公应该知道我自行目的?”
“知道!”
“嗯!”苏长陵点了点头,视线看向苏瑾:“畜生,还不跪下!”
姬清河不是秦红棉那种脾气,本着讲理的初衷,他说道:“亲家公,医馆那边的事情,有点误会。”
苏长陵面沉如水:“苏瑾开医馆,这是他的本事,我们不阻拦,可殴打养母,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定然要追究,家法处置。”
“畜生,还不跪下!”
姬清河皱眉,面色不悦。
秦红棉的火气又冒了出来:“亲家公,医馆的事情,错在亲家母、陈氏、陈岩,与瑾儿何干?”
“秦红棉你竟然护短!”梁婉刷的起身。
“梁婉,你能是非不分,我可是理直气壮,自然要护瑾儿。”秦红棉针尖对麦芒。
对于这样的一幕,姬清河、苏长陵、苏瑾、苏寅都是不曾预料的到。
苏长陵想过姬家会护短,但没想到秦红棉竟然直接有开撕的架势。
已经没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姬清河说道:“亲家公,这件事情,确实是亲家母做的不对,带着陈氏、医馆的陈大夫到阳春堂挑衅,又辱及瑾儿生母,适才引发了冲突。在回春堂看病的患者,都可以作证。”
时间如同凝滞一般的沉淀在大厅这片空间里,目光与复杂神情交织,似乎在将空气挤压向某个方向或是几近固定的结果。
苏长陵骨指因为过度的用力而变的发白了起来。
他衣袖下的右手慢慢捏了拳头,粗重的呼吸之后,又舒展开来。
秦红棉摆出开撕的架势,虽然之前没料到,但想来女人火起来的时候,多半无道理可讲。可姬清河为什么如此护着苏瑾。
他不就是庶子。
难道姬清河夫妇没儿想疯了,真将苏瑾视为己出。
这样想着的苏长陵看向苏瑾,“当初入赘,我如何教导你的,你跪下,给我说一遍。”
“忌无理,凡出言,用敬语,尊长辈……”这些都是苏瑾入赘的时候,苏长陵叨叨絮絮说的话,他记得很清楚。
“苏瑾,还不下跪!”苏寅冷哼一声。
“我没错!”苏瑾平静开口。
“臭小子,这一次做的不错!”秦红棉内心极喜。
“苏瑾,你可知道忤逆是大罪。”苏寅逼迫。
注重礼仪人伦的当下,苏瑾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其实也是有点无奈,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掀桌子。
苏寅口中“忤逆”,就是违背父母之意,这是大不孝,轻则身败名裂,重则可判流刑。
不过苏瑾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
秦红棉就怕苏瑾在这个上面吃亏,“瑾儿,如今你是姬家的人,我和你父亲不让跪,便不跪!”
“秦红棉,你找茬是不是?”梁婉怒气冲冲。
“是我找茬还你梁婉胡搅蛮缠!”秦红棉针锋相对。
“母亲,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来处理。”苏瑾说道。
秦红棉心道:“处理個屁呀,被扣上忤逆的帽子,你还能口吐金莲。”
姬清河开口:“瑾儿,你说!”
苏瑾平静的眼神看向苏长陵:“父亲,圣贤说‘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又说‘小棰则待过,大杖则逃走。’医馆的事情,确实是小娘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