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宁长老了。”
汤黄梁面色一变。
“在哪里?”
风从房檐吹过去时,摇动着一只只的灯笼。
苏瑾言简意赅的说了自己被鱼龙卫带出去看诊,在密室中见到宁清夜的一幕,并描绘了南宫策样子。
他言语落下的时候,汤黄梁已经惟妙惟肖的画出了毒士的相貌。
“是不是就是这样?”
“嗯!”
汤黄梁开始推理:“你听到了卖金莲豆腐,西门炊饼、织坊纺车的声音,后者无法判断,小作坊太多,但金莲豆腐、西门炊饼应该是可以找到,如此以来,就能圈定大致的范围。”’
“我还会去那边继续针灸,可以更进一步的缩小范围。”
“行,我即刻上报,你注意安全。”
“好!”
灯笼的微光中,苏瑾拿了两本医典走了出来,不久之后,汤黄梁闭馆,馆主从后门离去,消失在离京的夜色中。
…………
“诸位明公、老少先生,莫嫌我拙口笨腮、胡蒙熏耳、笨口乱崩、咬字不真。你们大家就稳坐排行,看说书的在下,推开那牛皮蒙的小鼓,磕开那飘江过海的三块木板,给大家说唱一段,消愁解闷一回……”
啪的一声,惊堂木落下,说书先生的声音远远传来。
这是苏瑾给宁清夜“醒脑开窍”的第四天,每次针灸之后,南宫策依旧会用一品主控精神念师的手段给苏瑾“空白”洗脑,抹掉看诊的记忆,当然,南宫策不知道的是苏瑾在太医院所有的时间里面,都在爆肝修行“春雷”、“茧”功法,守魂护魄。以“空白”抹除记忆的手段,都被苏瑾接了下来。
看诊之后,苏瑾依旧会被马车送行春熙街,但每個晚上回来的路径却是不一样的。
这样的一幕,委实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过应变的办法也有,在记住沿途听到的商贩、说书先生信息的同时,苏瑾默算时刻,记住了每一次被送回府的时候,马车行驶的时间。将这些情报反馈到汤黄梁手中。
…………
灯火橘黄,将入夜后院落的光景变得柔软而暧昧,房檐下的姬梧桐穿着鹅黄色的长裙。
“相公回来了!”
“嗯!”
姬梧桐知道这几日苏瑾晚间都会出诊,也没说去朝廷的哪家官邸,晚膳之后,会将自己关在书房,姬梧桐便也不多问,她当是相公遇到了疑难杂症,这方面的事情,自己帮不了手,只能在饮食上面想着法子调理滋补,苏瑾夜深回房的时候,贴着身子说小会的话,然后守护着苏瑾睡去。
亦如今夜。
姬梧桐侧身,看着平躺睡过去的苏瑾。
男人的呼吸均匀而绵长,鼻梁高挺,侧脸线条如刀刻那般分明。
她轻微向苏瑾靠了靠,光洁、白嫩的手臂搭在自家相公的身上,慢慢的睡了过去。
…………
卯时的梆子响过长街,苏瑾将搭在身上的姬梧桐手臂轻轻挪开,穿衣下床,在夜色中出了宅院,前行向莫愁湖。
西山的小径掩映在一片薄薄的雾气当中。
苏瑾看到有青衣男子迎面而来,距离拉近的时候,一张兼具有斯文、儒雅、刁戾气质,年约四十不到的男子下山而行,苏瑾侧身,让出道路来。
男子冲着苏瑾颔首一笑,交错而过。
“这种面向的人,一看就是生而不凡,还是换个地方练功。”拾阶而上,苏瑾拐入通向莫愁湖南山的小径。
“果真是一表人才。难怪梧桐不让社中的任何人接触他。”走到山脚的铁衣社社长这样想着,视线却是看向湖心的一艘乌篷船。
魏铁衣笑了笑,一步一步踩水而去,水面竟没有丝毫涟漪绽开。
铁衣社社长登船,弯腰进入船舱。
男人之间的对话声响起:“许久未见阁主了!”
“我也是!”
“阁主召唤,可有事情?”
“召唤不敢当,确实有事情合作。”
“请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