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尔轻声道:“那不一样,世界怎样我不在乎,哪怕展开领域完全替代了原本的世界,也只有你们所经历的一切变成虚无,灵魂是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可禁忌魔法一旦用了就没法回头了。”
“一旦没法回头,他就不会只满足于控制小动物的心智,”忒休斯表示理解,“作为世界意识,可以掌控世界中每个人的心智,这种和神明无异的感觉会让人疯狂。”
阿黛尔没再回应,只是沉默地走在山路上。
秋风阵阵拂过,在颇具古色的山道上,两个明显有着异域特征的姑娘倒是与背景达成了诡异的和谐。忒休斯看着阿黛尔被吹乱的长发上纠缠着几点落叶碎片,想了想,抓住了阿黛尔。
“忒休斯?”阿黛尔疑惑地想去看她,可是感到忒休斯正绕到身后拨弄她的发丝,就停止了动作。
阿黛尔的白色长发相当毛躁,似乎从来没好好梳理过一样,和忒休斯记忆中有着柔顺白发的那个女孩不太一样,如果是那种程度的柔顺,大概夹上了碎叶片也会滑下去吧。
先把她的头发弄顺吧,不然扎起来也麻烦。忒休斯用手当作简易的梳子,把部分打结的头发拢开,然后用自己的发圈把那一头长发盘在了头顶上。忒休斯相当满意地拍了拍被盘起来的白发:“这样子就不会乱飞了。”
阿黛尔眨眨眼,找了个山道转弯的小平台,转了一圈,裙摆飞扬。
“好看吗?”
“好看。”这句话是忒休斯发自内心的评价,不管阿黛尔跳脱的性格,单论外貌的话,她一看就是个小美人胚子。如果把那张烦人的嘴闭上,再把头发安安稳稳扎起来,就是一个娴静的美少女了,估计带到贵族的宴会上会以为是哪家严格教养的大小姐。
不过一说话就破功了,忒休斯伸手把她喋喋不休的嘴捏住闭上:“好了,别说话,你要安静点这幅秋景我还可以再多欣赏一会儿。”
阿黛尔泄气一般安静下来,但是边走嘴里还小声不满嘟囔着。
……
到山腰偏上的时候,忒休斯呼吸还是照常的平稳。阿黛尔快撑不住的样子,就差直接跪下来了,身形摇摇晃晃的,临要摔倒的时候被忒休斯拦腰捞了起来。
阿黛尔感觉胃部被压迫,头朝下,有点想要干呕,伸手挣扎了一下,但是又很快因为疲惫整个人挂在了忒休斯的手臂上。她在这里看似费力挣扎半天,实际上忒休斯的手臂连动都没动一下。
挣扎无果后,阿黛尔认命般伸手向前指了指:“喏,那就是我感受到的,你耳边蛊惑的来源,和我的力量有着相似之处。”
忒休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见了一座破破烂烂的道观,如果说外面的枯叶只是萧瑟,那这个道观已经是流浪汉的悲惨程度了,感觉来阵风来阵雨都能击垮这个脆弱的建筑。
而那高挂着的牌匾干净非常,其上写着三个大字:
“如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