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临安一霸想起牢房里如意的话,又见自己真的被洗脱了罪名,自然是对如意的话毫不怀疑了。他也不知道直接提妖物作祟好不好,只是直言直语罢了,于是,他搔搔头,讷讷地说:“大人他……不是因为被别人下了蛊咒么?”
“什么?!”
“什么?!”
这话一出,四周又惊嚷起来了,“下蛊?”回味过来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有些惊慌。巡抚看着周围人的恐慌,想要阻止临安一霸信口开河。
不过被打断了,那边元宝和小七董永心里一紧,揪着临安一霸焦急地问道:“你说的这个下了蛊咒是怎么回事?”
临安一霸看了一眼小七恩人,憨憨地说:“是啊~听说县令大人因为被蛊术控制,所以做了许多错事,原来的县令大人不是这样的。”原来的县令大人还救了他,只是被害了,现在才变了的。
董永他们一阵茫然,倒是旁边有一个中年男子长叹了一声,“是啊……原来的县令大人和县令夫人,是那样好的人……可是,县令夫人却为了那样一个人……”
听到这句话,刚刚众人百般讨论都无动于衷的县令抬头看了一眼中年男子,眼神微动,却没有说什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县令大人和县令夫人,那可真能称得上是神仙夫妇啊!还有小翠娘。县令大人为官公正,县令夫人温柔大方,小翠娘活泼可爱,常常到街上来买东西……”
“是啊是啊!”旁边一个老婆婆哆嗦着接过话茬,“那时候县令夫人还是个双身子呢!还在我老太婆的摊子上买过布,笑眯眯地,一点儿架子也没有!”
“唉……”这个话茬似乎勾起了大家的记忆,“多好的一个人啊,说没就没了……”
“欸?我听说是为了救一个孩子?”
“好像是因为县令夫人生产时出了差错吧?”
“我也听过这事儿,不过也和那个孩子有点关系。那孩子没个良心,跑到路中间玩差点被马车撞了,县令夫人为了救他动了胎气,他爬起来一句话没说推了县令夫人一把就跑了……”
“天可怜见的,当时翠娘那个小姑娘还在旁边呢!听说当时还痴了好久……也是县令夫人去得早,不然翠娘他们姐弟也不会没什么人管着了……”
“那天……就是县令夫人……”一个头发枯黄随意扎起的老汉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起又想到说这个不太好,不过见旁边有人凑过来听了,就压低了声音和旁边的人说着,不过那些话还是传入了默然的傅元宝、董永、小七和上官浩淇耳中,传到巡抚的耳中,传到县令的耳中,“大出血那天……正是圆月的时候呢!到后半夜,那圆月就被遮住了,你说怪不怪?”
旁边那人搓了搓手,“作孽哦!那个孩子是谁啊?”
“约莫记得,是叫陈什么的?”
“陈?!不会是这个陈吧?”
“那县令真的可能被下蛊了。他怎么可能会包庇那个陈员外家的人呢?”
“唉……真是……”“老天怎么就……”“可怜……”
“肃静!”见堂下的乡亲们越说越激动,巡抚拍了惊堂木,喊道。
听了这么一会儿,他也有所了解了,一个人这么说可能是托,现在大家都这么说,那么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他虽然同情县令,可他毕竟没法证实县令真的被下蛊了,他受贿倒的确是事实。他最多也就只能从轻发落,不把范围扩大影响这位县令的家人。
巡抚下定决心,叹了一声“虽然糊涂,但是罪不及妻儿”,正要宣判自己的决定,扫了一眼县令,忽然一惊,“宋县令!你怎么了?!”
众人听到巡抚的话,连忙看向县令,只见他嘴角流出了黑血,还保姿势,脊背却挺得笔直。
“大人!”“大人……”
“县令大人!”傅元宝心里一惊,连忙围着县令,关切地问着。
县令缓了一会儿,眼睛忽然亮了一下,抬手招了招,傅元宝他们循着县令的视线看过去,见是去而复返的如意,看着那道绿色的影子缓缓地走上前来,他们心里一紧,别过眼,不敢看她。
如意眼神复杂地看着县令,“你……这又是何苦呢?”
县令却咧开嘴笑起来,“呵呵……我知你如今的能力能照顾好圆圆,我也就……放心了……”
“宋知县,你……”巡抚也复杂地看着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