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皱眉:“施主,若是小女同样心有所愿,佛祖可能听得见?”
徐明闻言转身,双手捧起一根佛香,闭眼缓曰:“心诚则灵。”
夫人见状,当下心领神会。
来到功德箱前,小心取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钱财,将一堆铜钱,投入其中。
然后到徐明身前,接过佛香,开始烧香拜佛。
徐明退至一旁,默默静候。
这位夫人比陈夫人要年轻不少,看起来也才三十出头。
从衣着到举止,也透露着家境不如陈家殷实。
但她在佛前跪拜祈求的时间,却远比陈夫人要长,似乎要更虔诚一些。
徐明顿时猜到,心中定有什么担忧,无处寻援,这才来到这枢黎寺中。
良久后,这位夫人终于起身。
行至徐明身前:“图明师傅,不知我此番祈祷,佛祖可有听见?”
“善哉善哉,施主若是虔诚,佛祖自然能够听到,”徐明立掌而道。
“谢师傅,这样我就放心了。”
“不过……”徐明抬起眼,注视这位夫人,突然开口道,“施主,不知心中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有是有,不过师傅你不是说,只要向佛祖请求即可吗?”这位夫人眼中,透露些许不解。
“正是如此,但小僧看施主心神不宁,定有愁绪烦心,”徐明道,“出家人慈悲为怀,若是倾听施主苦恼,舒缓施主心绪,对小僧也算是功德一件。”
夫人眉梢微锁,沉思片刻,方才开口:“师傅既然这么说,小女心中之事,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施主请讲,小僧定然静心聆听。”
夫人点点头,轻声道:“小女并非为自己担忧,而是为我家丈夫担心。”
“这么说,施主的夫君,暂时遇到了什么麻烦?”
“那倒不是,只是……有这个可能。”
“施主,这是什么意思?”
“我丈夫乃是个云游商人,四处贩卖物什的货郎,因此经常出门,久离家。上次分别,已是一年半之前。却在前些日子,夫君书信与我,说是,这些日子就要回来了。”
“这岂不是好事?”
“照理说是的,”夫人眼中溢出担忧,“可那书信来自北方,最近这些日子,县城北方并不太平,很多人死在半道上,我怕我归来的夫君亦遭劫难。”
徐明想了想,提议道:“既如此,何不给你的夫君回信一封,让其绕道归家。”
夫人却摇头:“师傅有所不知,在外的商人居无定所,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明天住在哪里,我又该往哪里寄信呢?却在此时听闻宝寺灵验,因此,我也只能来到贵庙,祈求佛祖保佑,或能提醒我的夫君。”
听到此处,徐明不禁皱眉。
他自己非常清楚,那尊石头雕像就和看上去的一样,铁石心肠。
因此将希望寄托于佛陀,无异于听天由命。
能帮她的,只可能是徐明。
而且,徐明上次接下陈家的委托,赚了一万功德。
枢黎寺的名声,也多少打响了一点,但仍旧差了一点火候。
因此,现在正是该乘胜追击的时候。
趁着寺庙的在城中的讨论度尚未彻底褪去,再施一把力,彻底点燃群众情绪,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眼下这位小妇人心有所求,并且告诉了徐明具体内容,正是完成这一战略目标合适契机。
因此若是条件合适,徐明打算帮这位夫人,实现心中祈愿。
想到这里,徐明打定主意,询问道:
“施主,请问夫君归家的时间是否有个大概?”
“按照信中所说,应该就是这三五日了。”
“能否确定是白天或是晚上?”
“拿不准,”夫人摇头道,“不过,夫君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尝试在当地卖卖货,有时一卖就是一整个白天,因此经常走夜路,所以,我猜是晚上的可能性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