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一只白色的细犬走了过来,即便已经有些瘦弱疲惫,可是依然能看出它是一只优秀的猎犬。
谭喜儿伸出小小的手掌,白犬默默地走到了她的身边,抬头看了一眼灶台的位置,口中发出低低地呜咽声。
“小白。”谭喜儿将白犬抱在了怀里,仿佛是发现它眼中的渴望,轻轻地抽泣了一下,伸手轻柔地抚摸着它的后背,喃喃道:“再等一会,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白犬是杨二郎几年前收养的流浪狗,属于田园细犬,虽然体型不大,但凶猛异常。
往常杨二郎外出的时候,白犬总是陪伴在谭喜儿身边,守护她的安全。
这些日子里,正是有了白犬的忠诚保护,谭喜儿才能在家中安然度过,同时照顾着昏迷不醒的杨二郎。
因此,尽管家中的粮食日渐减少,谭喜儿还是宁愿自己节衣缩食,也要确保白犬有足够的食物。
她心里非常清楚,当下的形式,白犬才是自己唯一的屏障。所以,她必须把仅有的口粮优先喂给白犬,以确保它有足够的体力来守护这个家。
这些天来,杨二郎靠喝米汤维持生命,而剩下的米粥则大部分都喂给了白犬。然而,尽管如此,白犬还是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消瘦。
以前,杨二郎每天都会从渡口给白犬带一些鱼头鱼骨、猪骨鸡架回来,在这个人都吃不饱的年代,白犬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可是现在,少了杨二郎的投食,白犬自己又无法外出觅食,只能依靠谭喜儿喂给它的那些寡淡无味的粟米粥,这显然无法满足它对食物的需求。
看着白犬日渐消瘦的身影,谭喜儿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愧疚。
眼神疲惫的白犬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默默地收回了目光,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掌心,随即趴在她的脚下闭上眼睛假寐。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在门口停留了一下,隐约传来说话声。
“汪汪……汪汪……”原本疲态尽显的白犬突然睁开了眼睛,一瞬间宛若饿狼凶悍,口中发出凶狠地呜声,朝着外面大声地吠了一下。
“该死!”
“早晚打杀了你这条死狗炖汤吃!”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气急败坏地声音,随即脚步声渐渐地远去。
谭喜儿惊恐的脸色稍微平静了一点点,伸出小小的手掌摸了摸白犬的头,低声道:“小白,如果他敢进来你就咬他!二哥现在昏迷不醒,只有你能够保护我了。”
白犬在她的怀里轻轻拱了拱,虽然模样消瘦,毛发杂乱,可是依旧带着一丝凶煞之气。
灶台上传来粟米粥的香味,白犬耸动了一下鼻子,随后又趴了回去。它知道,要等谭喜儿先给杨二郎喂完米汤,才会轮到自己。
闻到香味,谭喜儿肚子也不争气的发出一阵咕咕叫声,可她还是小心地爬上矮凳,用陶碗盛起米汤。
随后来到床前,轻轻地吹了吹,待米汤稍凉,随即用木勺子一点一点地喂给了床榻上的杨二郎。
她实在是太小了,力气也不大,没有办法扶起来哥哥,只能这么慢慢地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