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多余的人在，可可利亚亲自为眼前这位老人亲手倒了一杯热水：“老师您不爱喝咖啡饮品，就喜欢喝这烧热的白开水，学生还是记得的。”

弗里斯坐在位置上含了一礼，笑道：“你啊，接任大守护者之后，辛苦了吧。”

可可利亚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我希望我能成为母亲大人那样的大守护者，一个合格的守护者。”

弗里斯点点头：“会的，你是我最骄傲的学生，曾经是，现在也是，已经超过了我，甚至要超越你的母亲。”

可可利亚浅笑，谦虚道：“老师的夸奖我有点受不起，过誉了。”

弗里斯正色道：“我是认真的，你的母亲没有彻底根除这个问题，但是我认为在你的手里有希望。”

可可利亚默不作声，看着眼前的老人。

弗里斯也不在意，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自顾自的说道：

“你母亲曾经也做过类似的措施，不仅仅是你母亲，许多大守护者都做过类似的措施，但是都没根绝，

权力就是毒药，你除掉一批又会出现一批，只要还需要人去管理人，就会出现特权阶级，因为既得利益者会想方设法的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不受损害”

可可利亚好整以暇，没有打断，她知道对方话还没说完。

弗里斯闭上眼，似乎是在回想，嘴巴开合着，声音不大但是每个字都很清晰，很清晰地传递到可可利亚的耳朵里

“第三任、第五任、第六、十、十五，这几任在位的大守护者，都对贵族势力进行过彻彻底底的清洗、甚至克里珀堡甚至都没有任何一个勋爵家族，

第五任大守护者阿丽娜从大贵族手中收回了权力，从此贝洛伯格没有了大贵族，但是贵族群体依然不容忽视

第七、第十二这两任大守护者在位时，想要从根本上改变贵族体制，取消贵族的所有特权，最后遭到所有贵族的联合抵制，导致贝洛伯格进入权力空窗期，各个系统一片混乱，看似两败俱伤，但是贵族是什么？”

弗里斯看着可可利亚的眼睛：“贵族不是朗道、不是西蒙、不是路易，贵族不是城内任何一个家族，他们都不是贵族，不是你应该去消灭的，没了他们，还是会有新的出现。”

“这些你都知道，那些历史也都有记载，人老了就是喜欢念叨念叨，想找个人说点什么，我只是个老人，来见见我最出色的学生罢了。”

说完之后，弗里斯将最后一点热水饮尽：“水不够热，冰天雪地里的战士最喜欢滚烫的开水，那样在入口的时候温度刚刚好。”

可可利亚点点头，控制着表情：“我知道了老师，谢谢您。”

弗里斯拍了拍可可利亚的肩膀，摸了摸眼前这个学生的头：“保重身体，祝你成功。”

“嗯。”

在空无一人的待客室内，无人得见可可利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