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这阵子尤为忙碌,早晚自习基本翘了,蜜芽偷偷问了几次薛齐,也是一问三不知,云城这个春天来的很迟,冬天像是过不完,空气都像是要冷出冰渣子,殊启弘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殊月正趴在桌上小憩,持续的震动声还是把她吵醒了,殊父让她到校门口,他马上就到,穿过长长的走廊,在许多注视的目光中木然的匆匆走过,下了教学楼远远的就看见父亲等在门口的身影,“月月,爸爸带你去吃点东西”殊父说着拉起殊月的手,虽然才相聚不久,可是牵着爸爸的手确是多年以后,什么时候开始呢,爸爸再也没有牵过她的手,摸过她的头了,殊启弘开车带着女儿去了一家离学校较远的饭店,殊月和她妈妈一样爱吃云城的本帮菜,调味清淡,食材新鲜,这个时候的春笋才出一点点,搭配梅干菜,清炒,是再妙不可言的春日美食了,殊父给女儿盛汤,叮嘱她尝尝,殊月安安静静的喝着汤,等着她爸爸接下来要说的话,但是良久只有调羹偶尔轻敲碗壁的轻响,两人皆是沉默认真的吃着饭。“月月,爸爸想以后你多回家,你想回家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马上来接你,你过一年就要上大学了,以后要工作,结婚,以后,以后就没有什么时间和机会再回家了,趁着现在还在身边,爸爸希望能多看看你。”殊父眉头紧皱,默默的等待着女儿答复,殊月沉默良久,轻轻的点头,下车时候,殊父拿给殊月一个大购物袋,说是廖雅给她买的日用品,殊月刚走进教室就响起来了上课铃,看见陆江坐在位置上,和薛齐说着话,殊月坐下来时,陆江给她递过来一双粉色的,毛毛手套,摸起来触感柔软,又像棉花糖,写字的时候可以将盖住手指的地方翻起来扣着,一点也不影响写字,看看蜜芽也带着一双淡黄色的,两个女孩相视而笑,那笑容驱散了初春的严寒。整个下午殊月都没有写一个笔记,坐的板正正的,认真听课。右手一直放在桌堂里,陆江左手握着她的右手,然后拿着殊月的笔记本,勤勤恳恳写了一下午,隔着软软手套握着软软的手,陆江时而用力时而虚握,每每殊月想要抽出手,就被握紧,如是几次,殊月干脆放弃了抵抗,这个下午陆江这个霸道至极的态度,导致蜜芽一下午都没能和殊月好好互动,蜜芽骂骂咧咧,蜜芽问薛齐,那个人怎么今天不跑了,这么老实的呆着上课,薛齐两手一摊,表示他也不清楚。陆江接下来都很正常的上下课,只有陈大头偶尔找他,他才去办公室,殊月看他被叫走还一直担心着,看陆江回来深色正常也就没有多问,倒是薛齐八卦,“江江,陈大头没有为难你吧?”陆江斜他一眼,没有搭理他。殊父给的袋子,殊月第二天才想起来打开,是衣物,钢笔,还有一个小小的盒子,殊月拿起来小小的突兀的粉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个粉嫩嫩的电子手表,里面塞了一张小纸条,歪歪妞妞写着给姐姐,估计是谁握着殊阳的手写的,殊月笑了笑,把粉色的小手表带在左手上,虽然滑稽的很,但是殊月皮肤白,粉色环在手上娇嫩异常,看着手表殊月想着要去看看殊阳。
周六薛齐的生日,他年前就在叫叫嚷嚷这个生日要郑重其事,热热闹闹的过,夜宴定了一个大包间,殊月本以为就他们几个,不曾想,到了以后里面有二三十人,进门前刚回陆江的消息,说到了,开门一阵眼花缭乱,里面的音乐声大,整个屋子里都是环绕着那首张学友的吻别,有男生跟着唱的撕心裂肺,灯光暗她找了一会儿才看见蜜芽坐在卡座的左侧,走过去蜜芽身边,蜜芽几乎是喊着:月月你来啦!赶紧我吃到好几款零食,留给你的!两人坐下来,全神贯注的攻陷那盘点心,薛齐和陆江来的时候她们都没有发现,直到感觉旁边的人很靠近的坐着,殊月才坐起身看了一下,言笑晏晏看着陆江,紫色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那刻世界很喧嚣,但是殊月感觉安静,甚至能听到心跳咚咚咚的跳着,心虚的回头拿了一块芝士蛋糕,送到陆江嘴边,这个很好吃,说着又往前推了点,陆江就这她手的高度,吃掉了蛋糕。看着她期盼的眼神,点了点头,算是认同她的看法。薛齐像一只花蝴蝶一样在人群穿梭,陆续有人进来,里面开始闹哄哄,同班同学殊月认出了十来个人,这以外的就都不认识了,朱君来的比较迟,她穿了一身黑色呢子短裙,光腿套着长靴,长发散在腰间,“真是肤白腿长貌美”蜜芽忽然凑到殊月耳边说得押韵极了,殊月会心冲蜜芽笑着点点头,朱君坐到陆江旁边笑着和他们说好久不见,殊月礼貌的问候她扭伤的脚有没有养好,朱君说现在蹦蹦跳跳的没有问题,蜜芽看着他们三个的坐姿觉得有意思,陆江靠在沙发上右手搭载殊月背后的沙发背,殊月是乖孩子,坐的笔直,饶是如此,看上去就像小小一只被陆江环在怀里,左边的朱君也坐的笔直,和陆江中间隔着半人的位置,偶尔两人说着话,陆江一只手把玩殊月帽子上的小球球。蜜芽给殊月拿了一杯蓝色的饮品,甜甜冰冰的很好喝,蜜芽的点的歌切来了,她站起身激情澎湃的唱起来,逗得殊月哈哈大笑,只能说凤凰传奇就是有种魔力,会瞬间让人开心明亮起来。大家被这个歌点燃,都跟着唱或者哼起来,一时间包厢要炸了一样热闹,唱罢一曲,蜜芽开心的和周围人碰杯干了一杯,又举来两杯酒,递给殊月,俩人一口闷了,拔凉的液体穿过身体的感觉,贼爽。殊月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没有在意,她在尝试蜜芽刚刚推荐的臭芝士配这个香槟,一口一口完全停不下来,又香又臭,神奇的很。花蝴蝶飞回来的时候,蜜芽嗤了一下,薛齐笑嘻嘻的和他们碰杯,老江湖的说了句,尽兴啊,各位。蜜芽白眼翻他,不是隔着桌子她就要踢废这个渣渣,薛齐手伸到蜜芽面前要礼物,考虑到这小子生日,还是不跟他计较,把准备好的礼盒递给薛齐,殊月看了看陆江,他点了点下巴示意殊月,殊月把口袋里的卡片拿出来放在薛齐手里,薛齐乐了,笑出来,打趣的说,你们俩合体给我发啥天下第一帅哥证书呢?!边说边打开卡片,看到上面赫然的两串字符,呆愣住,居然是求了陆江三年的游戏账号和密码,终于,终于给他了,高兴的语无伦次,对着陆江又转头对着殊月喊,谢谢嫂子!有人吹口哨,有人起哄,殊月的脸热烘烘的,又觉得他们甚是可爱,陆江笑着没有说话,任由他们闹。这时候有人忽然提议要玩游戏,是当下很流行的纸牌传递,就是用嘴唇吸住纸牌传递给下一位,如果笑或者不下心纸牌掉落就很容易亲到下一个人,男孩子们跃跃欲试,女孩们又半推半就,害羞的相互站位,很多女生两两靠在了一起,但是临时的主持人又将他们打乱开来,游戏开始后刚传到第四位就掉了,男生女生不小心亲到,大家激动的把屋顶都要掀起来,游戏继续,殊月全神贯注的看着游戏,没有注意陆江的动作,只见陆江一把拉住站在他们前面的薛齐,一起坐在了殊月和蜜芽的中间,薛齐是硬把蜜芽挤到旁边,还没有来得及骂出声纸牌就传到蜜芽,安全的接过,安全的传给薛齐,薛齐传给陆江,陆江传给殊月的时候,殊月赶紧垫脚靠近,想要安全的接下,陆江对着凑近自己的殊月轻笑,咧了咧嘴角,纸牌滑落,殊月的嘴唇毫无间隙的贴紧了陆江,陆江随手拉起她的帽子盖着她,嘴唇却在厮磨着,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陆江的骚操作,嘘声一片,要罚他喝三杯,放开了殊月,拉着她的手让她站在后面,拿起酒吹了一瓶,大家才放过他俩,殊月头脑发麻,呼吸都有点不畅,越过他们走到了外面,一圈人倒也是不阻拦,很顺利的就走到了外面,空气才呼呼的回来。门关上后,把喧嚣一起盖住,她辨认了一下方向,找到了卫生间,朝那边走去,洗了一把脸,才冷静下来,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是第一次亲吻,虽然很蜻蜓点水,但是,但是是殊月在洗手台前站着,不想出去外面,她看着镜中人,已经褪去了满脸红晕,冷静自持的脸,盘算着要回包厢还是直接走人,手机亮起来,“小乌龟什么时候出来,再不出来别人以为站在女士洗手间的我是变态”陆江发来一长串话,殊月看着对话框,真的想打他一下,罪魁祸首!磨磨蹭蹭出来,陆江靠在墙边,软塌塌的,殊月才发现异常,走过去扶着他,酒气扑鼻,祸首眼神迷离,一手扶着他一手给蜜芽发信息,说先送陆江回家,蜜芽回复她OK,好在包厢是在夜宴,不然她怎么可能送得了这个醉汉,头次发现陆江这么重,一米八多的个子,身材结实,体重压人,等到陆江房间的时候殊月已经满头大汗,放他在床上,帮他脱了鞋子,大冷天他只是套了件帽衫,拉过被子,帮他盖上,忙完赶紧脱了外套,凉快一下,去厨房给陆江冲一杯蜂蜜水,大半杯温水加了一大勺蜂蜜,站在床边叫了好几声陆江,他像是完全睡死过去,一直手臂压在眼睛上,殊月无奈,伸手去拉他的手臂,直到力量一直被对抗,才发现陆江装睡,放下水杯,殊月坏心大起,隔着被子瞄准陆江的腰掐了下去,睡着的人果然弹跳起来,紧紧抓住她犯罪的双手,殊月跌坐在床边,原本哈哈大笑的殊月被陆江忽然安静黑沉的眼睛制止,两个人无声对视着,殊月感觉手心都是汗,想要抽出来陆江却不肯放开,“你给我亲一下好不好?”陆江轻声询问,殊月头皮发麻,木然的点点头,像是没有经过思考的机器人一样,一顿一顿,男孩轻笑靠近,陆江的手托着她的背,他们沉浸在彼此的气息里,笨拙的交换爱意,陆江粗重的喘息在殊月耳边无限的放大,气息像是被陆江洗干净,整个人瘫软,差不多整个人半躺在陆江的怀抱里,陆江双手从托着她渐渐变成了揉搓,她单薄的打底毛衣皱到了一团,忽然陆江停下来,直愣愣的看着怀里眼神迷离嘴唇殷红的女孩,殊月迷茫像是在问为什么停下来,陆江干涩着嗓音低低的说,我,我好像,不小心碰到你的内衣。殊月瞬间清明,感受到胸前的松快,反应过来后两手紧紧护住胸前,奶凶地对陆江警告,让他闭眼。陆江果然老实闭上双眼,一动也不敢动了。殊月赶紧坐好,伸手去扣暗扣,越着急的时候反而什么都事与愿违,暗扣不仅没有扣好,好像还错开卡住了,殊月无奈极了,想着不然就这样先回家,良久,陆江问是否要帮忙,他承诺绝不敢有贼心。殊月被逗笑,允许他睁眼,随着女孩慢慢撩起的毛衣,羊脂玉一般细腻的皮肤,淡粉色的内衣,展露在陆江的眼前,他稳了稳呼吸,伸手去解开内衣的扣子,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扣上,扣好后给殊月放下毛衣,等殊月回头时,见陆江曲着膝盖坐在枕头边,殊月给他蜂蜜水,陆江迫不及待的全部喝完了,送殊月回家时,陆江磨磨蹭蹭半天,等到殊月进到屋里开灯,又给他发信息说晚安,他才慢慢的从满是光亮的巷子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