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二娘这边劝着,刘美娥那边眼泪仍止不住的流,她自己的帕子擦完了,又拿着风二娘的帕子擦,石水凤见她又把风二娘的帕子擦完了,就把自己的帕子也给她擦。
石水岚直翻腾白眼,“刘美娥,你差不多得了!刚才那吃人的样呢!这是好事,早发现了,才不至于悲剧。”
刘美娥抬头:“哦,石水岚,你看我倒霉是不是特别开心?”
石水岚哼了一声:“我开心碰上那么个恶心玩意儿,今天若不是我,你将来若真嫁给那种人,才真够你哭的!那小说话本里不都写着吗?只有告别了渣男,才能碰上自己的真命天子!你平时不读书的啊?哎呀!真是脑袋空空!”
石水岚嫌弃地走开。
风二娘笑哈哈道:“行啦!行啦!都是咱们莲花县的女孩子,自己人帮着咱们自己人,也不会便宜了外人去!我可说好了啊,你们这可是不打不相识,以后不许再闹!至少在我这眼皮底下不许闹。”
石水凤在旁道:“我这肚子都饿瘪了,咱们也该吃点东西了,别站这里给人家看笑话了。”
风二娘笑:“还是水凤通情理,吵什么吵,‘民以食为天’,少吃一顿就是咱们自己吃亏。行啦走吧!我请姑娘们吃好吃的。”
刘美娥点头,一个喷嚏打出来,又是一把鼻涕。
石水凤忙拍了下石水岚的胳膊:“二姐快!你帕子拿来!”
石水岚嫌弃地把帕子塞给石水凤:“快给她,真烦人!”
刘美娥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石水凤,又看了看石水岚,心里有种感激,可又张不开嘴。
风二娘对三人说:“今天我请客,咱们庙会今儿从外省请了位大师傅,做的那个灌汤鲜虾包,最是人间美味,那平时可是要预定才能吃到的,今儿大师傅和他的几个徒弟都来了,咱们尽管吃,吃饱为准!”
纪云帆牵着马也挤了过来,“有没有我的份?”
风二娘笑:“有!有!”
几人由风二娘领着来到街边一酒楼,酒楼门前此时排着长长的队,看样子都在等待那灌汤鲜虾包。
那跑堂的小二离老远就看见了风二娘,小跑着过来,“嘿,您怎么有空过来?这会子不忙吗?”
风二娘指了指身后这几人,“这都是我妹妹和弟弟,你好生招待着,都写在我账上。那大师傅的灌汤鲜虾包多给他们上几屉。”
小二答应着,就将他们往楼上领进了一包间。
风二娘推开窗户,感叹道:“这房间视野好!还是你会做事!”
说着扔给了那小二一点碎银做赏钱,那小二一抬手接过去,屁颠颠地笑着退出房里去。
石水凤好奇地跑过去,站在风二娘身边往外瞧,发现窗外不远处就是海港,港头现在停泊着许多渔船。
盘旋在海面上吱吱乱叫的海鸟,暂时平静安逸的沙滩,正午的烈日直直地射向卷动的浪花,那些光线瞬间碎成一粒粒金子,泛着点点灿光。
“那里是什么地方?”石水凤发现在距离港头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被杏子树掩映的微微拱起的洞口。
若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
“一个月前,来了几个番客,领着一群苦力,带了个文书,说要在那里挖什么矿,这个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据说,是市舶使刘大人那边牵的头,说是跟什么贸易有关。可惜挖了没几天,人也撤了,留着个废弃的洞口,也知道有什么用。据说,最近那边,还总闹些鬼动静,好像有女鬼在那呜呜地哭。水凤妹妹,这话出了这屋子,可就别往外面说了,你只当没听见,也别好奇往那边钻。听见没?”
石水凤瞬间明了,“啊!我明白!凤姐姐,你放心吧,我这嘴巴严实着呢!”
风二娘还是不放心,“我可提醒你啊,晚上不许往那边溜达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跟你老爹交代?”
石水凤点头称是,她闲着没事往那去干嘛?她还想着,今天要找那杂耍夫妻学攀云绳的技艺呢。
这时,几个小二推门而入,瞬间摆上了一大桌美食。中间几屉蒸笼里放得正是那灌汤鲜虾包。
幸许是刚出锅的缘故,众人隔着那蒸笼缝隙已经闻到那源源不断散出的香气。
早已饿得肚皮稀瘪的石水凤,忍不住地吞咽着口水。
刘美娥也瞪大了眼睛,想亲眼见识一番,纪云帆更夸张,若不是石水凤拦着,他早伸出他那长臂自己动手了。
只有石水岚还维持着淑女仪态,端坐在一边,慢慢品着茶。
小二为每人面前摆上一只天青色的花型骨碟,用特殊的工具从笼屉里取出灌汤鲜虾包分别放入他们面前的骨碟里。
风二娘忙给大家讲解:“这灌汤鲜虾包可是哪位大师傅的独门秘学。这个包一定要趁热吃,而且大有讲究。”
石水凤心急地问:“有何讲究?”
风二娘笑道:“这就叫做‘一咬皮,二吸汁,三吃馅’”。
刘美娥不以为然:“那可不是跟普通的灌汤包雷同吗?”
风二娘摇了摇头,看向小二,“把那个拿来。”
小二递过来一只长方形盘子,里面摆着一排青麦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