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松德脑子有些发胀。
怜怜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不淡定了。
“前段时间,徐威说他谋了个好活,马上就要有一笔快钱,他就能帮我赎身。我问他什么活,他不肯说,我怕他为了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想要劝说他几句。谁知没几天,郑老实就把我赎了出去。我本来不愿意,可妈妈见钱眼开,硬是逼我跟了郑老实。几天后,徐威去花满楼找我,发现我不在,就找来郑府。徐威被郑老实打了一顿之后,不甘心,夜里偷偷爬墙来要带我私奔。”
“情急之下,我和徐威跑去了塔楼。就看见了那地下暗室的锻造现场,原来这郑家庄里的壮丁都被郑老实弄到这里替他卖命。郑老实被我们俩看见了这些,当然更不可能让我们活着!”
“我和徐威本以为会立即被郑老实杀了,可没想到,那个老畜生更狠毒!他说,每个月都要锻造几炉上等兵器,那熔炉里的铁水需要上等的引子。于是,就当着我的面,将,将,将徐威推了进去!呜呜~呜呜~”
“若不是我,徐威根本就不会死!徐妈妈也不会为了寻找他,来到郑府,更不会被郑老实推下塔楼!呜呜~”
那些追兵见自己讨不到好处,便扭头回转。
曹松德见状更心急回去救张挺,石水凤转身回到马车上,不一会儿,从马车上下来。
“怜怜姑娘,你先上马车,老爷会保护你。一切事情先等我们回来再说。”
怜怜几分不甘,曹松德走过来与石水凤小声商议,“你从哪请来的老爷?可信吗?”
石水凤道:“没问题的。这老爷贪财,胆子小,不会有事。再说,他护卫还在我手里,怕什么!”
说着,石水凤朝身后打了响指,招呼来十几名护卫,一路快马加鞭地朝郑府的方向去。
石水凤回头见曹松德的脸色愈发苍白,“曹松德,你伤口咧开了?你慢点走,我先带人过去!先把张挺捞出来再说!”
曹松德冷嗤道:“口气挺大!他一二百多斤的块头,你也捞得起来?”
“病秧子!哪都弱,就是嘴不弱哦!”石水凤白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疾奔而去。
石水凤与曹松德赶到郑府墙外。
“若怜怜所说非虚,咱们不能直接进去,需得用计!”
曹松德认同地点头,“锻造兵器,这背后肯定有我们碰不得的势力。”
“这个我们暂时没能力管,不过,我倒是想到一个人有能力管。”
“你是说。。。。。。”曹松德默默说了两个字。
石水凤点了点头。“不过现在,我们顾不上这些,先把张大哥救出来再说。”
说着,石水凤就从随身小包里拿出来一些药粉,又开始倒腾着,用一种液体和在一起,搓成几个黑不拉几的球。
递给曹松德,“拿着,等会进去,若碰上人追,你跑出去一段距离,扔一个,使劲往地上投掷,它就能着火。咱们趁乱把张挺救出来。”
曹松德看着石水凤那黑黢黢的手指头,嫌弃地将火药球接过去。
“张挺在哪,你知道?”
石水凤想都不想,就飞身上了墙,“他那么大个儿,不做锻造引子白瞎了!”
众人皆从墙进入了郑府。
而此时的郑府内,好像并无异样,摔坏的供桌,刺破的“奠”字,被打开的暗格,砍坏的棺材,等等这些被张挺、曹松德破坏的场面,基本恢复如初。
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越是如此,石水凤越觉得有陷阱。
果不其然。
郑老实带着家丁就围堵上来,“石小姐为何深夜带人来我府内?可是要趁我府内办丧事,劫我钱财?石小姐啊!您这就不讲道义了!”
石水凤笑道:“郑庄主,您可别急吗?我不是为了钱财而来,我家又不缺钱!我是来救人的!”
“救人?救谁?”
“救你。”
郑老实像听了什么破天荒的笑话:“救我?老夫好好的,有什么值得你一个丫头来救?”
“郑庄主,大家都是熟人,咱们就别绕弯子了!”石水凤鄙夷地盯着郑老实,继续说道:“郑庄主,私自关押县衙查案人员,你可知单这一项罪行,就够你吃上牢饭的了!”
郑老实满脸得意的小人笑,“证据!你拿来证据再说话!”
石水凤心里一惊,难道他早将张挺扔熔炉里当引子了?
可面上依然能装作镇定,冷笑着说:“证据?你还是快快把人交出来吧!县衙捕快,你也敢抓!就不怕有钱没命花吗?”
郑老实扎把扎嘴,眼神好像一条埋伏草丛里的毒蛇:“石小姐,你今日是非要与我郑家庄对着干吗?我清楚你的身份,也知道石青山的厉害!可他再厉害,此时鞭长莫及,他也救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