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公元殷邑北门城下。
赵山河待三呼万岁完毕,举手虚按,大军立时安静。赵山河抬头朗声道:“微子启,天兵已至城下,尔敢抗乎?”
微子启看到对方军阵齐整,士气高昂,心底确是发怵。他不由得看了一眼左边姬发,对方轻轻颔首。微子启转头大声回道:“区区小国,也敢犯吾?尔敢攻城,必至毁灭!”
赵山河微微冷笑,也不答话,缓缓将手举过头顶,将戈左右摇摆五下。
只见射师阵首的冯威赫,看到后转身挥手左右摇摆五下。射师阵中抢出五组二十五个弓手,自射师阵列最前的五辆驷车上取下一些部件,熟练快速组装了起来。
只二十息,便即组装完毕,确是五具带有支架的八尺十字大弓!
只见每组三人立于弓前,扶正校准,另外一人坐于弓后木架躺凳上,用双腿拉满弓弦,又一人将五尺大箭搭上弓弦和承托导轨。此人装箭完毕后,站立弓右,面向弓手,高举单手。
冯威赫看到准备完毕,立时高举右手,高喝一声:“预备!”静待三息,见无声响,右手狠狠斩下:“射!”
五支大箭,在空中划出五道漂亮的弧线,带着尖锐如枭鸣的啸叫,向城墙落去。
三息之后,只听忽地传来五声剧烈的爆破之声,大地微微颤抖,城墙上同时冒起五朵白色浓云。这浓云迅速升高,直至半空数十丈处,方才四散弥漫。远远望去,犹如城头开了五朵巨大的蕈菌。
待浓云渐渐散去,被震得耳中嗡嗡回响的微子启却是瞠目结舌。
城头落箭的五处,均是砖石横飞,显出数丈熏黑崩塌之状。其中最惨的是一个箭垛,因为直接中箭被炸,已经彻底崩碎消失。远远望去,犹如巨人口中牙齿缺了一个,突兀滑稽。
这五箭,似是刻意瞄准空处,并未伤人。但是威力之巨,却令城上守军集体变色。
赵山河微微冷笑,不慌不忙朗声道:“吾有巨弓百架,爆炸箭矢五千支,尔等能当乎?”
微子启双腿正在哆嗦,只觉得口干舌燥。一听这个惊人的数字,一股热流,顿时顺着下裳迅速向下而去。
片刻之后,他强自镇定,尖声回应:“我殷邑全体军民,忠君报国,誓死不退!今日之势,宁为……玉碎!”
赵山河面带讥讽,继续扎心:“你愿意拿殷邑军民填坑,我却舍不得杀戮呢!只因这亿万人众,今日后便是我大昭子民!天垂怜悯,惜爱殷民,便即归顺,毋伤毋戮!”
微子启左右张望,却见城墙上殷邑军兵似均有意动,不由得大急,求救般看向姬发。
姬发面沉似水,略一沉吟,跨前一步,向城下朗声叫到:“依仗凶器,却有何能?尔等昭人,可敢与我殷邑勇士为搏赌赛乎?”
微子启心底立时大赞:打仗打不过,我们就单挑呗!军中那几位勇士,却不正好是个倚仗?想到此处,他胆子也壮了,立时叫道:“尔等可敢?”
赵山河前日和姬发通话演练半天,等得就是这一下。他假装沉吟半晌,面露难色,然后似是不情不愿的沉声答道:“可!”
-----------------
双方只用两刻时间,便即确定了比赛内容:第一场徒手讲武,第二场射术,第三场压轴乃是车战。
前两场每场各出一人,场外不得再施以任何援手;最后一场各出一驷车,只有主将和御人,不得配车右和射师。
全场三局两胜,先得两胜者即为胜方。
胜方得殷邑,败方退出殷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