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过去，吕侯对柳清风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再加上这三个月来白雪莲住在小院里的缘故，柳清风更是连外门剑堂都很少来。

更何况三个月前就准备冲击炼气圆满的连小琴到现在距离那条线还差一丝，吕侯心里本来就有些烦闷。

所以即便这是柳清风第一次主动找他，他也十分麻木，提不起太多兴致。

柳清风并不在意他的情绪，说道：“我想我可以不做杂役弟子了。”

吕侯正在翻阅面前一些弟子们上交的心得体会，听到这话，手微微一僵。

他对柳清风肯定谈不上喜欢，也没有任何期待，但对方毕竟是两位前任峰主的独子，身份摆在这，不可能明面上逐出师门。

而且杂役弟子最多可以呆满十年，就算你《归元诀》一直没能入门，也应该做够表面上的样子啊。

结果现在连样子也不愿做，这如何配做两位峰主的儿子？

原本以为只是天赋不行，如今心性也如此不堪，吕侯心中对柳清风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也好，登记一下，择日下山去吧。”吕侯摇摇头，颇觉无趣。

说着从最下层抽屉的最里面取出一张下山登记表递给柳清风。

柳清风没有接，说道：“换一张。”

“换一张？有什么不一样么？”吕侯眉头蹙得更紧，觉得他在无理取闹了。

柳清风说道：“我要填的应该是外门弟子考核登记表。”

“哦外门考核登记表啊，我给你拿……等等！”

吕侯忽然浑身一震，转头看向柳清风：“你说什么？外门考核登记表？”

柳清风说道：“是的，我准备进外门了。”

吕侯怀疑自己听错了，“啪”地一巴掌拍在桌上，喝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这会儿是真得生气了，天赋不行没事，心性不行也没事，至少可以做个凡俗间的普通人，但如果连做人最基本的诚实都没有，那简直无药可救！

“我已经炼气圆满了。”

回想起这三个月在白雪莲和熟练度面板的双重鞭策下，自己日夜不停地苦修，就算是柳清风也有些感慨。

吕侯哪里会信，从桌后大步走过来，伸手拍在柳清风肩膀上。

这一拍除了探寻修为之后他还加上了一丝丝剑意，只要确认柳清风无半点修为，他就会用这缕剑意好生惩戒他一番。

“噔噔噔”

吕侯向后退了数步，满脸震惊地看着柳清风，双眸瞪得极大，像是白日见了鬼。

内室之中一片安静，窗外的风轻轻拂过，窗台上的绿植微微摇晃。

吕侯艰难咽下一口唾沫，声音有些沙哑：“你……这……这怎么可能？”

他无比确认自己刚才探查到的事实，柳清风竟然真的已经炼气期圆满！

确认这个事实的时候他满是震惊，那丝剑意没有控制好，反倒给他自己造成了轻伤，满头细汗。

柳清风说道：“现在可以给我一张外门考核申请表了么？”

吕侯低下头，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再抬起来的时候，他看向柳清风的眼光已经完全不同了，满是佩服与歉意。

要知道，和柳清风同批的杂役弟子，除了顾偶，现在还没一人炼气圆满，就连被誉为天赋第二的连小琴闭关三个月也还差临门一脚。

换句话说，柳清风是同期第二，况且撇去先天道体这种妖孽体质的存在，一年零三个月修到炼气圆满，放在其他任何批次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天赋！

谁说他天赋差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