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闹了?”此刻,妇人冷冷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郑藜,假装无辜的摇摇头。
人啊,有时候还是得装怂。
这是她入职场三年多来,习得的经验。
比如,总监心情不爽,拿人当典型的时候,她真的能像乌龟一样,恨不得缩到桌子底下。
毕竟,老娘只是想打工赚钱,早日实现躺平。
难不成,这不到二尺宽的小肩膀,还要扛点儿锅不成?
面前妇人刻薄的声音再次响起:“别以为我不知道。”
“世子不在的这一年里,你没少在这院中做些丧气事。”
“怎么?是心存恶念,盼这府里人都不得好吗?”
“豁,好大一个屎盆子,这是要扣死自己吗?”郑藜心中腹诽。
“夫人,方道士来了。”一名近侍温声来报。
“让他进来。”李氏应道。
“哦?夫人?难不成这是自己还未谋面的‘婆婆’?”
郑藜心想:“好么,还是遇到个恶婆婆。”
“夫人。”方道士进门后,向李氏行礼。
“看看这世子妃,还有这露华轩,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竟让世子妃如此没有规矩。”李氏一脸嫌恶的看了床上端坐着的郑藜一眼。
“劳烦夫人移步。”方道士温声说道。
待李氏离开后,方道士挥了一下拂尘,上前一步。
“世子妃,多有得罪。”
郑藜没应,她倒是想看看这人有什么鬼把戏。
正在屋内一片静谧之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住手!”
紧接着,便听到李氏的声音:“母亲!”
侯府夫人喊‘母亲’,那就是世子的‘奶奶’,也就是‘自己’的祖母。
郑藜在认真梳理着这层关系。
“方道士,有劳了。”祖母声色冷冽的向方道士说道。
一句话,方道士便会了意,行礼后离开。
祖母秦氏,示意房中无关人等退下。
待众人退去后,祖母秦氏斥责:“成何体统?”
这话是看向李氏说的。
“藜儿是书意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内宅之人,怎能让方道士这样的人堂而皇之的进来?”说这话的时候,秦氏看向榻上静坐着的郑藜。
虽是病着似带憔悴,可也难掩这绝色容颜。
一袭白色寝衣,乌发随意散落下来。
肤白胜雪,面若桃花,眉如新月,一双看不见的眸子,似含秋波。
这样的美貌,任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
更何况这方道士,向来品行不端。
“可母亲,世子妃在府宅中大哭大闹,成何体统,传出去,岂不是丢尽了侯府颜面?”
李氏还想为自己找补几句。
她今日其实并未在府上,跟着一些旧交去长安城西市新开的一家铺子,吃酒去了。
方才,刚一进府,院里一个嬷嬷便悄悄同她说了露华轩的情形。
李氏尚未回自己的院中,便直奔露华轩而来。
她向来不喜欢郑藜,想着借机教训她一番。
倒是祖母秦氏,一早就知道露华轩内的情形,可她并未阻止。
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哎,让那孩子哭上一哭吧!”
不过,听说哭了那么久,还是悲痛欲绝。
便让周嬷嬷来传了个安慰人的消息,可好像也并未起到什么作用。
“书意离家一年有余,藜儿日日在这宅中祈祷,心中委屈你可有过问?”秦氏也是压了心中怒火,声色严厉的责问。
秦氏对儿媳妇素来了解,不过年事已高,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不曾想,她竟越来越猖狂,便想借此机会,杀一杀这刁蛮儿媳的心性,省的她三番五次扰的侯府不得清宁。
夫人李氏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