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到了年岁,自己寻摸个心上人,我给你陪嫁,你风风光光嫁人。”
麦冬自小跟着郑藜长大,本没有亲人。
小姐便是她最亲近的人。
“小姐,你上次将麦冬的奴籍文书烧了,如今又要给麦冬找人家,是不是麦冬今日做的错了什么?”说着说着,哽咽声越来越大。
郑藜伸出手来,寻摸到麦冬的脸,轻轻的抚摸着:“傻麦冬,我们都是人,哪儿来的奴,所以那张纸本就对你我无用。”
“这些日子以来,我眼盲,什么都做不了,还不是你照顾我,你哪儿有做错什么?”
“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小姐没有骗我?”麦冬这丫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怎么会骗你。”
“那就成,麦冬才不嫁人,要一直跟着小姐。”
“好好好,我努力做个小富婆,养麦冬一辈子!”
接下来的几日。
若是允许,宋岱便会陪着郑藜,让韩牧诊治。
有时,他竟拿了公文坐在房中忙碌,偶尔抬头看一下院中的情形。
宋岱发现,韩牧这人着实有趣,见多识广,性情中人,喜欢和憎恶分的如此清晰,不会虚与委蛇。
某些地方,他还真的跟郑藜有些相像。
这种相像,他有些庆幸,也有些‘嫉妒’。
若忙的无暇归来,他便让王嬷嬷来院中盯着。
郑藜曾小声龃龉:“这个小心眼儿。”
倒是韩牧,笑的一脸不以为意。
“世子妃,这几日晚上入眠时,可再有头痛而醒的情况?”
“好似没有了,这些时日都睡的很是安稳。”
韩牧看了一眼厅中胡床上的锦被,笑着说道:“也不知是因为世子在,才睡的安稳?”
“还是我这医术高明?”
郑藜脸色一红,不知如何回答。
这几日,她确实睡得安稳。
起初,宋岱并不了解她的一些习惯,也闹了些乌龙。
比如,她半夜爱踢被子,宋岱总是起身帮她盖好,可不多会儿,她还是会踢开。
如此反复,起初他也睡不好。
后来,了解清楚后,他便不再执着。
再比如,她半夜常常会咳醒。
一般麦冬会给她递一茶碗温水,她喝下便能重新沉沉睡去。
而宋岱只以为她是病了,又是探额头温度,又是悉心询问。
最后,两人困意减半。
……
郑藜觉得:“宋岱,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这一日清晨。
晨曦透过窗棂纸将屋里打的透亮。
秋日暖阳,格外明亮,照的居室内都明晃晃的。
郑藜翻了个身朝外,抱着怀中的枕头,想赖一会儿床。
可迷蒙的眼缝中,好似进来了亮光。
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这几日确实时常会有这种情况。
韩牧交代:“数日在黑暗当中,若突然被亮光刺眼,恐有不适,要慢慢适应。”
她试着睁开了一只眼睛。
“她看到了?”
她快速睁开了另一只眼睛,心中激动万分:“她真的看到了?”
可紧接着便是眼睛的酸疼,她轻声’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