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那么勇敢吗?”
郑藜觉得不可思议,她还有不畏强权的时候?
韩牧点点头。
“不过,若你知道他的身份恐怕不会这般做?”
“为什么?”郑藜好奇。
“你知道如今的三皇子是谁吗?”韩牧反问。
郑藜摇摇头,一脸懵。
韩牧轻咳了一下,四下看了看无人,便凑到她面前说:“陛下卧床半年,如今朝中呼声最高的是三皇子!”
“啊?”郑藜不由的惊讶。
韩牧只以为,她是因为当时的事情后怕,还宽慰她:“这都多少年,估计他早都忘了,日理万机,不会记得这些小事。”
这些话,他宽慰郑藜,也宽慰自己。
郑藜有些担忧的点点头。
她满心思想的是早上宋岱同她说的话:“他要去见六皇子。”
“他见何人,办何事,都不能向旁人提起。”
“……”
这宋岱是要干嘛?不会真的将侯府和她的生命置于不顾吧?
可他看起来,是一个极稳妥之人啊?
这一日,只要想起来这件事儿,郑藜的心便惶惶不安。
~
用完早膳,送走了韩牧。
郑藜穿戴整齐,带了帷帽,跟着麦冬往永安院走去。
若是平时,她定要好好欣赏一下路上的风景。
可此时,她满心想着是该如何劝阻宋岱?
到了永安院。
老夫人在紫藤萝下的摇椅上躺着,一旁的周嬷嬷不知同她老人家讲的什么趣事,两人笑的很是开心。
郑藜故意放轻了脚步,摘下帷帽,绕过影壁,探出小脑袋来,小声唤道:“祖母!”
“藜儿?”祖母秦氏从摇椅上坐直了身子。
看着郑藜莹莹亮的双眸看向自己,半天才反应过来:“藜儿,你的眼睛?”
郑藜笑着点头,走近老夫人:“藜儿能看见了。”
老夫人激动的摸着她的小胳膊,感叹:“真好!”
“藜儿能看见了,真好!”
“一早,韩公子已经来检查过了,说恢复的很好。”郑藜故意弯腰凑到秦氏面前,让她检查。
“好好好,好了就好。”
说着,便让郑藜坐在了她的身侧。
“方才啊,我还听周嬷嬷说,这几日,意儿在你房中宿着?”
郑藜一听,小脸儿一红,而后点头:“果然,这偌大的侯府,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秦氏意味深长的看向一旁的郑藜,笑而不语。
“对了,还有半个月便是意儿的生辰。”
“意儿母亲去的早,每年到了这生辰都是我张罗。”
秦氏叹口气,继续说道:“这孩子啊,不喜张扬,每年生辰陪我吃上顿饭便知足了。”
郑藜默默听着,关于宋岱的这些事,她倒是未曾太了解过。
他,生于这侯府,又是侯府独子。
在郑藜认知当中,他应该是高高在上的矜贵公子,凡事儿都唾手可得。
“藜儿。”
秦氏伸出握着帕子的手来,握住郑藜的小手,语重心长的说:“你跟意儿成婚一年有余,去年他又未在家中度过生辰,我想着今年给他张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