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权还在踅摸这句话的意思时,吕承德盯着曹权认真的说道,“小曹,我今年已经七十四了,还能活几年是个未知数。
你如若真要拜我为师,入肃盛堂学习,那我就要将你当做肃盛堂的继承人来培养。”
曹权感觉自己被人在脑门上敲了一棒子,里嗡嗡乱响。
本来当成是故事听的事情,突然一下子落到了他的身上,让他自己成了故事的主角,一时之间真的有点反应不过来,也接受不了。
他是来学习中医的不假,但是他真没想着当什么继承人,更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有能力当这个继承人。
可吕承德还在继续说,“你要学的很多,我的时间却已经不多,所以我对你要求会很严格。
而且必须跟在我身边,由我亲自监督学习,直到我认为你可以出师你才能自由。
所以,你现在还愿意跟着我学吗?”
曹权重重的咽了一口吐沫。
脑瓜子嗡嗡乱响的同时,心头更是浮现了无数的疑惑。
看着吕承德平淡中略带期待的目光,曹权舔了一下嘴唇后用干涩的语气问到,“吕老师,您现在还没有继承堂号的学生吗?”
“没有。”
“为什么?”曹权真的很想知道原因,他现在脑瓜子是真的闷。
吕承德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原因很多吧,但要说根由,还得从我师傅说起。
我师父叫李贤,22年生人,他有个师兄,在即将天亮的时候,他偷了点东西,连夜跑到了海对面。
后来我师傅给人看病,因为收了人家一碗包谷面,这个人就把事给翻了出来,随后更多人因为我师傅看病收了他们的洋芋或者面,从而站出来当了证人。
而莪那时候已经跟着师傅开蒙学医了,所以我们家也被他们给恨上了。
等师傅去世以后,我继承了师傅的一切,把医馆也开了起来,但是这些人还是不放过我,有事没事就举报我无证行医。”
吕承德叹息一声,“好不容易走上正轨了,才发现这些年就这么虚度了。
再后来,一切都得向钱看,你说哪个有能力的年轻人,愿意窝在我这小小的诊所苦学?”
老头说的轻巧,但是曹权却听出来了,老头这是和他的这些乡亲们有仇啊。
这番话不光解释了老头为什么没有好徒弟;而且顺带的解释了,他这四百年的牌子为什么现在名声不显;并且还让曹权明白了,为什么刚来问路时,那些老人会很冷淡。
村民这么不遗余力的和老头作对,为什么?
曹权心中再起疑惑,但是这已经涉及到老头的隐私了,以他现在的身份,他还真不好问。
他现在有一个最想问的问题,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吕老师,那我跟着您学习,大概得需要多长时间?”
“三年,五年,或许十年,这个时间不是我能决定的,而是取决于你学的有多快,我还能活多久。”
“那...那...我有钱拿吗?”
曹权问出来之后,他感觉自己太不要脸了,他的脸快要烧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