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缓缓的褪下了荼箓仙衣,露出一身刀刻斧凿的肌肉,而此刻他的身上那洁白如玉的皮肤上却浮现出红褐色的伤痕,虽然在药力的作用下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但还是不断随着李桐运炁崩裂出血口子。
束鸿信从屋外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装满水的铜盆。他将盆放在一旁,随后拿出一个瓷瓶,将其中碧蓝的涎体倒了一丝入盆中,里面的清水立刻浮现出一层薄冰,其上弥漫缥缈的玄阴真炁。
“寒蛟涎,拿布巾润了敷在伤上。”束鸿信是笑非笑的将手中的棉布递给李桐:“这烧伤难愈,看来对方已是练出火煞,修为近洗浊境了。”
李桐将湿布敷在伤口之上,浸骨寒意让伤口的滚烫灼疼缓解不少,舒服的感觉让他不由得呻吟了一声。伤口上的火煞被玄阴真炁中和,那些伤口也愈伤丹药残余的药力下开始逐渐合拢。
半个时辰后,李桐穿重新穿好了仙衣,走出门来时束鸿信正坐在自己那把躺椅上,怀中抱着只三花狸奴,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曲儿。
“多谢师兄的灵药了。”李桐拱致谢。
束鸿信摆了摆手:“无足挂齿,火术势猛,修行之初时最难应对。师弟想要战而胜之,要么有避火法宝,要么就只能有用剑虹破开火元了。”
李桐回忆起自己最后那一剑,的的确确是破开了火海,可最后却没能击破对方道体:“师兄,最后那贼人将火炁敛入体内,硬抗了我蓄力一剑,不知是施展的是何功法?”
“哦?这人恐怕有些际遇,居然会火云宗内门的阳鼎功。”束鸿信微微挑眉:“这功法能将火元蓄积筋骨之间,使得道体坚如钟鼎,师弟若是没有些凝练剑炁之法,怕是难缠了。”
李桐听完也是微微咧嘴,看来若不是自己修行了藏喉三尺,拿下这个贼人还不知要去哪儿搞到件避火法宝。束鸿信见他神色,知其有了定计后也不再多言,只随口嘱咐了几句:
“这人既然修出火煞,功法也到了三业心焦的关窍,若是能将其激怒还能使他术法威能削减三分。”
“多谢师兄指点。”
李桐拱手一拜,见束鸿信开始闭目养神,便自行离了屋舍。
那火云宗弃徒的火法的确棘手,但上次对敌是在巷间这种狭窄之处,若是在开阔之地,李桐有七成把握先斩开他的火海,然后靠着心窍中的乾阳剑炁将他一招破体,只是对方这次也吃了亏,估摸着最近一段时间不会出现了。而追踪对方的事,李桐只能唤出仲鼎叔问问他有什么发现。
王仲鼎的魂灵出现,不等李桐发问,就告诉他的结论:“那人定然是附近的药店活计。”
李桐追问道:“仲鼎叔可是有所发现?”
“那日你与他斗法虽然焰浪滔滔,但在他将火潮敛回之时,却刚好将他衣衫上的气味激发出来了。”王仲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语气笃定:“但苦香味虽淡,但还是让我嗅出是黄精味道,这东西需九晒九蒸,寻常小生药铺子是不制的。”
李桐自是相信这位捕王的判断,只是有一事颇为不解,口快便问出了口:“仲鼎叔,这魂魄也能嗅到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