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持续的发热。

马晓每天都来主任办公室静坐，手臂上绑着的红色布带让人沉默，但家属手段收敛了一些，并未摆放灵堂，警察来了也无话可说，毕竟医院是公共场合。

部分家属全天呆在院部，以虎哥为首，也不吵不闹，但就是缠着几个院长，就连上厕所也有人跟着。

院部透露了意思，让凌主任道歉。

这个消息让急诊科所有人愤怒，但无人敢将怒气发泄出来，只是气氛诡异的可怕。

家属、不明真相的记者，开始疯狂的涌入凌主任的办公室，无数张嘴疯狂的职责和盘问着，凌主任的倔强着，坚持着一遍遍的解释着，但所有人根本不理会，问的问题都是为什么你们医院把人弄死了。

凌主任的精神，慢慢的垮掉了。

三天之后，院办公室商议决定：取缔急诊手术权利，取消急诊手术室，暂缓急诊中心建设计划。

凌主任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那一瞬间甚至站立不稳。

“老凌，你也快退休了，就别再想那么多了。”李院长安慰道。

凌主任摇了摇头，眼中的失落，明眼人也看的出来。

9月23日，距离病人死去的第4天，凌主任出事了。

一大早，王铮来到急诊科的时候，凌主任将王铮带到了主任办公室。

“主任。”王铮恭敬的喊道。

凌主任沉默的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了大大小小的勋章，有锈迹斑斑的，也有熠熠生辉的，但每一张勋章，都擦的干干净净。

王铮不解其意，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这些都是我当年在部队的时候得到的，呵呵。”凌主任突然笑了，“以前我还有干劲，那些病人也可爱，当时只要手上有个病人能恢复好，那都得急上个几天几夜，然后又拼命的锻炼，就为了下一次能做好。”

“没想到啊。”凌主任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时间过得好快啊。”

“主任还年轻呢。”王铮尬笑一声。

凌主任笑着摇摇头，“小王，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能换个行业，就趁现在还年轻换一个，现在医疗这摊水，太浑了。”

王铮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医患矛盾的事情，现在已经不绝于耳了，就算不看新闻，也能听到不少。

但就这么离开医疗体制，他真的不想。

“好了，祝你好运吧。”凌主任挥了挥手，将王铮赶出了办公室。

王铮有种不好的预感，迟疑几下没有说出口，唯有用眼睛多看了凌主任几眼。

已经到这个年纪了，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王铮也很清楚凌主任心头比谁都明白。

回到办公室，王铮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还没等他告诉蒋国强。窗外，传来了巨大的声音。

“咚！！”

王铮知道不好，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当场就懵了。

凌主任，正躺在窗外的草丛里，奄奄一息。

“快！！抢救！！！”

王铮厉吼道。

顿时，办公室里的医生，全部跳了出来，当看见凌主任的时候，楞了一下，旋即疯狂的抢救了起来。

“快，推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