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朗坐在车里面,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手哆哆嗦嗦地想去摸烟点上一根让自己冷静冷静,结果摸了个空,这才惊觉烟也被顺走了。
其人狠狠地咬了咬牙,嘴里不停啐啐念着安慰开解自己:
“没事陈朗,你和他一个骑电动车的计较什么,他就是气不过你不借钱给他姐,上来耍两句嘴。”
“对,根本就没事,顾寒他嘴再硬也改变不了他过得没你好的事实。
他那穿的都是淘宝 a货,骑的是电动破车,待会要是吃席的话,他跟你坐一桌都不配。”
说完这些,陈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却还是破了功,心理安慰根本就没用。
“呼——卧槽啊!还是他妈的好气!”
顾寒则没有太关注身后陈朗的反应,这小子多少也是有些性格畸形。
谁让顾寒从小到大就是家长口中“邻居家的孩子”,成绩考第一就算了,运动会上还能得奖。
陈朗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他高二那年苦练了一个假期短跑,晒得皮肤都黑了几个度。
结果那年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傻缺”规则,第二名给第一名颁奖。
导致就好像陈朗一个假期的努力就只为了把奖杯捧给顾寒似的,更可气的事老师和同学都夸他有义气,说他专门努力就为了去当兄弟的陪衬。
加上陈朗老爹又是个势利眼儿,嘴还毒,隔三差五拿楼下的顾寒比较。
久而久之陈朗这种性格,尤其是对顾寒的执念也能理解。
怪就怪顾寒太优秀。
没办法,学不会平庸怎么办呢?
只能说和顾寒生在同一年,住在同一栋楼,确实是一种悲哀。
人终究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之一生,现在搞得陈朗年少不可得之物是顾寒一样。
他自己安生一点还行,非要跳出来找虐,顾寒也只好满足他。
另外,这一次时隔几年再碰面,陈朗的眼界格局,也完全不和顾寒在同一个等次上。
这个世界的规律就是这样,人最开始都是凭借着外物才能拥有底气,金钱,相貌,女人,地位,权利。
可真到了一定水准,有了一定的境界,一颗不卑不亢的心才能让人真正的拥有底气。
俗话说的心外无理,心外无物,也就大抵不过是如此了。
至于顾寒为什么要顺陈朗驾驶室里的那一条荷花,也很简单。
一是看陈朗不顺眼让他长长记性,二是刚才在路边看见有一群大汉进了“奶茶店。”
看样子来势汹汹,脸上表情都不怎么好看,不太像是去喝奶茶的。
这大抵就是赵昭通说的“复杂”情况。
顾寒拿条烟进去,真要遇上什么紧急的情形,这群大汉抽了烟的话,总不能再抽顾寒了吧。
刚缓缓走到门口,立刻就听到从奶茶店里传来的一片嘈杂混乱之声。
“嗡嗡”的人声好似一群苍蝇在耳边乱舞,其中还夹杂着杯盘碰撞的“叮叮当当”声以及桌椅挪动的“嘎吱嘎吱”声,先是听见两个男人咄咄逼人。
“今天不拿钱出来!那老子们就把这破店搬光。”
“对!!还有拖欠我们这么多天货款的利息!!”
一个极其尖锐的女声尤其刺耳,更是透着几分歇斯底里的味道,只听她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莫要逼我活路,要得嘛,今天大家就一路死球,大不了我一把火给这烂店子烧咯!”
女人的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划破空气,让人心头猛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