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感觉自己的人生观都要颠覆了。一个已经被郎中认定死了的人,被秦正那样按一按就活了,这个事情怎么看都觉得神奇的很,他活了三十多年就从来没有看见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
牛三发现他已经越来越看不清秦正。秦正他到底是谁?他又到底来自哪里?他练兵的手段连百将大人都不知道,现在他又有如此救人手段?
最开始牛三只是觉得秦正很可怜,年纪又跟他故去的儿子一般大,因此对他产生了恻隐之心,于是决定帮他一把。然后在军营操练的时候,觉得这小子挺老实,学东西特别快,自己还好心的教了他一些武技。最后秦正因为识字被都伯看中,让他组织操练,他觉得秦正挺聪明,把操练事宜做的是井井有条。现在他已经觉得自己看不懂秦正了,让死人重新活过来,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神仙手段也不过如此。
“别哭了,大男人哭成这样,赶紧让郎中再看看,不然我可不保证又不行了。”原来是秦正看郭燚哭的实在是不好看,有越哭越厉害的趋势,也是实在看不得别人哭哭啼啼,何况是一个大男人哭,所以赶紧制止道。
郭燚一听,赶紧一擦眼泪,慌忙又大喊郎中。郎中到是并没有因为秦正砸了他的场子而心生不快,而且他对这个刚刚已经被他定性成死人,这会却又活过来的郭老头也很感兴趣,不是对他的人,而是对他的病。而且,他这里是济世堂,是他立志救人的地方,治病救人这也是他入世行医的目的,他一向比较喜欢学习,这可是难得的长见识的机会。何况是他出现了误诊的事情,所以只会觉得是自己学艺不精。
听到秦正的话后,他也赶紧准备给郭老汉再看看,这会郭燚一让开,他就马上蹲身占了刚刚郭燚的位置,帮郭老汉检查起来,又是看了看眼睑,把了会脉。面色也是从凝重变得越来越轻松,不一会就站了起来,转身对已经擦干了眼泪的郭燚说道,“郭老汉已经无大碍,只是有一些气血不足,待我开一些补血益气的方子,你抓些药,回去给他喝下,再调理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郭燚一听,也是终于放下心来,情绪也稳定了许多,转头跟他后面的一个汉子说道,“郭炎,你跟郎中去抓药。”紧接着转身又对秦正躬身下拜道,“感谢这位小哥用仙家手段救了老父,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还望恩公告知名讳,郭燚也好铭记于心。”旁边围观群众刚刚就已经是议论纷纷,此时更加是纷纷点头附和,并且议论的声音也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秦正在一旁看着,一开始的时候也还好,但一听到郭燚说到仙家手段,顿时实在是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这位壮士,我这并不是什么仙家手段,只是一些医家急救的手段而已,且这个急救之术还有很多的限制,并非所有病症都能急救,大家也无需把他想的太过于神奇。其实若非刚刚那位老汉只是昏迷假死的话,我也无能为力。所以还请诸位千万不要再提什么仙家手段,要不然传出去朝廷一定会治我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那样可就该我哭了”。
郭燚听到秦正这样说,且朝廷还可能会获罪于秦正,马上也慌忙大声附和道,“对对对,是医家手段,是医家手段,诸位都不要乱说啊,哪位要是害了我恩公,老郭我一定不与他好过。”
郎中此时也走了过来冲众人说道,“诸位乡邻,鄙人学艺不精,差点误了郭老汉性命,实在是惭愧,幸亏这位小哥出手,才没有酿成大祸,如今此事既然已经了结,大家就请散了吧,毕竟这里是救人的地方,大家聚在这里,不方便给病人症治。散了吧,阿,散了吧”。
也许是没有热闹看了,也许是郎中的话起了作用,吃瓜群众也慢慢的散了开起,但看他们散去的架势,估计这个事情应该可以够他们吹嘘很长一段时间,毕竟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少有的奇事,能够亲眼所见,怎么能不去吹嘘一番,那样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
“在下葛洪,是这家济世堂的掌柜。敢问小哥贵姓,今天小哥的医术让我大开眼界,自愧不如,不知小哥师从何人?”,原来是郎中见众人已经差不多散去,特地来跟秦正见礼。
秦正刚刚还没有仔细打量,此时见郎中身穿宽袍大袖,头发用一块帛巾抱着,看起来很是飘逸,加上身材高大,按后世的高度算足有180,比自己高了足足半个头,面容俊秀,让人一见,不禁就会好感丛生,只能感叹,长的好看到哪里都先让人高看几分。
见到郎中对自己行礼,秦正也马上躬身回礼道,“在下秦正,现在只是中央军麾下的一名什长,刚刚也是救人心切,多有唐突,还望葛掌柜包含则个。至于医术,因之前鄙人大病一场,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所学,实在是抱歉。”
开玩笑,秦正深知一个谎言需要千万个谎言来弥补的道理,现在他要是说了一个,他就得编一整套,还不如就按以前的借口,一推二五六,那样还简单一点。
郭燚在边上看他们两人唠叨半天,加上担心老父身体,早就有的心急如焚,此时终于听到了秦正的名字,恰好郭炎也已经抓好了药过来寻他,因此这会赶紧打断二人你来我往的客套,插口说道,“原来恩公叫秦正,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是郭家铁匠铺的郭燚,郭家铁匠铺离此地也不远,走两步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在哪。恩公大恩,没齿难忘,望恩公有时间可以光临寒舍,我等一定扫榻以待。今日老父还需调理,我等就先告退了。”说完又是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