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出狂言!”玉涟池一拍桌子,“无可否认,浪嫡大势败落,我等干系转身投靠船嫡,是不忠原主,但往日恩情仍在,我怎么会去害云白大人!”
玉族嫡系就像一株大树的根芯,而大树生长,会分干支,血脉不如三嫡的玉族人会投靠嫡系,以求庇佑。
而三嫡会以亲近程度和权力的分配,区分出干系和支系。
玉涟池一系,便是曾经服从于浪嫡的一条干系。
“呵。”三宽手指一勾,一“件”淡青色的人影忽然站起来,那是一件肥大的淡青色衣袍。
玉涟池吓了一跳,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件飘飞的淡青色衣袍,盯着衣袍上的瓷腰带,喉结滚动。
他用力吞了一口唾沫。
“玉善老爷,你自己说。”三宽瞟了一眼淡青衣。
“玉善”听罢,左顾右盼,“抓”起一块令牌,摔在茶几上,接着,他对着玉涟池疯狂地咆哮,衣服发出列列风声,张牙舞爪,袖子恨不得甩在玉涟池脸上。
玉涟池一眼扫过去,那令牌正中心,赫然写着“百夫长”三个大字,角落又有“志饱”二字。
这令牌像是刚雕的新货,远不如老卫守们的令牌磨的得光溜水滑。
三宽见玉涟池沉默不语,冷笑道:“我在巡守衙翻了近日的排班表,发现有人事调动,又拿这令牌去匠院问询,揪出了委托者,他已经供认,是你派人,指使他去匠院委托雕刻。”
“老爷,没想到您这一张冲动少年郎的人皮下,还藏了不少心眼子啊。”
玉涟池一脸懵,“你说什么?”
“还装?”三宽乐了,他方才那一番话是在诈唬玉涟池,实际上,委托者死不供认,直接撞墙自尽了。
这看似聪明,实际上蠢得令人发指,为了这样一件事,能撞墙去死,必然是为了某位大人物封口烂舌。
三宽再一查他的家眷,被玉涟池一系的势力控制在手中,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老爷,我今日来,也不是给您定罪,只是想询问一下,您何故要杀云白少爷?”
“停车。”玉涟池冷脸命令。
三宽没有违抗,而是点了点头,控制木骨马停下脚步。
玉涟池刚下车,三宽的话又慢慢飘来。
“别拿自己和其他干系老爷们相提并论,玉虹老爷陨亡后,他们寸步不离云白少爷身旁,在清算的压力下,还用命换云白老爷安全离开祖宅。
反观你之一系,玉虹老爷身子刚有不适,就已经蠢蠢欲动。”
“找死——!”玉涟池回眸一瞪。
“找死?呵,等你船嫡老爷争赢灯嫡再说吧,当不上族长,谁都拿不动我。”三宽冷声一笑,驾车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