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党?”玉云白没听说过这个词。
“唉,恶党就是一伙混混和恶霸聚在一起,欺霸邻居,捣祸商铺,唉说到这个我就头疼。”身为巡捕,三宽平时最常和这批人打交道,大落里杀人强暴,抢劫偷盗,群架殴斗多是这批人干的。
“原来如此。”玉云白心里暗道:这不就是嘿’社会么。
“也不知灯嫡和船嫡两边老爷怎么管的,近两年这些恶党像是发芽的稻麦一般疯长。”三宽满脸烦躁。
“这些东西,你们巡守衙组织人清剿不就是了?玉族才多大,一户户地搜......”玉云白皱眉。
“身不由己啊,上面两尊大爷打架,谁也不服谁管,还有浑水摸鱼的家伙。”三宽托着下巴,忽然回过味来,“唉不是,怎么扯到这来了,说回正事。”
“那帮人手段也不算高明,我问了几个更夫,就摸出了他们的住所。”三宽手指一勾,几柄带血的锯子和刀从窗户外飞进来。
“铛铛。”金属的敲击声,沉闷而短命。
“您听这声儿,粗铁,像是自己拿锅碗瓢盆化成铁水后,注入模器里头灌注的。”三宽说着,从流苏腰间取出一柄匕首,用手指一弹,“铛——!精钢,出自匠院普通弟子之手。”
“你要说什么?”玉云白皱眉。
“整个玉族,除了匠院,只有一个地方,掌握冶铁的技术。”三宽站起身,遥遥看向玉族边缘的城墙堤坝。
那堤坝高有百米,底端厚有千米,据说从千年前就开始修建,每一年都要在堤坝上花费大量的财力人力。
后来,不知哪一位族长,将围绕玉族的堤坝连接起来,再保留修建时搭建的手脚架,再将交不起税的人赶出当时的聚居地,赶进堤坝里。
人毕竟要活命,他们自行开凿石头,以脚手架为基础,修建出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家”。
随着时间发展,堤坝处人口繁衍,房子越修越厚,越修越多。
而堤坝中多以各类原材料的生产和制作为主,在大落建立以前,那里是玉族的工业之骨。
最终,形成了如今,内部如蜂窝般错综复杂,却又暗含讲究的“坊居堤坝”。
因为地理情况的复杂性和建筑功能的重要性,这“坊居堤坝”难以管理,恶党便盘踞在此,很多技术也遗落在一间又一间小格子里,时不时还能凿出些几百年前的老屋子来。
“那恶党人是从坊居来的?”玉云白问道。
“是的,他们的头头在坊居,但那地方......纵使他们说了位置地点,我也找不到。”三宽叹了口气,“我又是大落巡捕,不能离开大落。而我刚从汪洋天上回来不久,坊居没有熟人。”
“你觉得玉涟池为什么要设计陷害我?”玉云白摸了摸影叹。
“不知道。”三宽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实际上,他刺杀你还说得过去,或许是想要清理后患,免得夜长梦多。”
“但他害我的同时,还有其他人要我命。”玉云白指了指地上的刀锯。
“是的,这便有问题了。灾祭大典即近,还敢这样闹事。”
灾祭大典。
玉云白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的声音低了又低,“玉涟池有没有修为?”
“没有......等等!”三宽忽然站了起来,“灾祭大典、没有修为,他......”
“他想做’真言者’。”玉云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