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街道上,淌着血红的溪流。
他欠了干系们上万条命。
玉云白想不想翻盘?他当然想。
有什么能让他拥有免死金牌,能以一人之力,与二嫡抗衡?
只有成为朝圣者,成为真言者,掌握真言神权。
所以,即使玉云白摸索出了道玄之术的修炼功法,可他却仍然隐忍着,没有打通自身筋脉。
他要活到灾祭大典,向玉族主祭进言,成为朝圣者!
这算盘他早在几年前敲下,一直瞒在心底,连流宋都未曾言说。
以他的身份,以他的三嫡血脉,无论竞争者经历了多么血腥的厮杀,都必须将朝圣者的资格拱手让给他。
可如今,他想成为朝圣者的心声,似乎被竞争者们听见了。
竞争者们恐惧他的存在,不约而同的向他发起讨伐。
这个猜测,最符合整场案件的推测。
可他们是如何听到我的心声的?我很少在心中思索与朝圣者相关的事啊。
玉云白带着这个疑惑,躺在床上,陷入梦乡。
清晨。
流苏小声练武的声音惊醒了玉云白。
玉云白没有感到烦躁,他静静躺在床上,反到觉得这练武的声音给了他一种“真正在生活”的感觉。
经过一晚上充分的休息,玉云白又将意识凝聚在左眼里。
“呼呼呼——”大风卷动,玉云白降临在大荒城上空。
“咕噜噜......”上百双巨大的眼睛,镶嵌在高楼上,朝着他看过来。
“怎么变成了这幅鬼样子?”玉云白看着脚下的大荒城,倒吸一口凉气。
这座城市忽然变了。晶莹的海波和深邃的海水带上了血红,壮丽的高楼上,冒出一颗又一颗眼睛,头发如爬山虎一般,爬满了高楼。
而祭坛也覆盖了整座城市,化作地基。
那少女不见了。
玉云白找了半天,还是没能看到那少女。
他知道,在没有吃喝的情况下,自己最多撑到明天。
明天就要迎接审讯。
而左眼里的“壁画”,若是被审讯者看见了......
“就地斩杀。”玉云白想起三宽的话。
情况非常危急,他必须找到掩盖左眼里“壁画”的办法。
难道用刀来一块一块地切下来?
不到决定生死的时候,玉云白绝对不会用这个办法,他会失血过多,直接死亡,或者刀子一滑,直接穿过蝶骨,戳进......
而望气术观察这大荒城是极度损耗精力的,玉云白估计,自己最多还能坚持一分钟。
有什么办法,能引起那“神灵少女”的注意吗?
有。
玉云白忽然翻身站起,扑通跪了下去。
他低下脑袋,口中发出喃喃之声。
“载着满船星辉、点亮无光大海的明灯娘娘啊,请您不要抽身离去,您是我永远的母亲,我沐浴在您的慈悲里,我忏悔您的哀伤,我将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偿还前人的罪责。”
“汪洋满目,悲鸣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