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也是如此,入了巡守衙后,穿的最多的,便是练功服。
葵水的处理,裙裳的穿戴,这些独属于女性的知识,完全是玉云白的知识盲区。
他像是一个直男老父亲一般,只能坐在客厅里听“母女倆”折腾。
“不行,我得给你梳个头发,你这披头散发的......”流宋忽然多了些老妈子的操心劲。
玉云白觉得她这幅样子在哪见过,是很熟悉的人。
“不要!大姐,它,要,又要出来了!”流苏急的直踮脚。
“快去浴室。”玉云白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他心里头乱的像是一团麻。
身为尊贵的三嫡老爷,玉云白有着自己专属的浴室。
虽然是一个狭窄的空间,但打扫的很干净。
这下,玉云白站在门口,左手穿过门缝,与流宋的手掌牵在一起,以防气机的断绝。
流宋的教导声从门缝漏出来,温声细语,又有耐心,不过时不时又会有训斥流苏迟钝蠢笨的嗔怪。
“你不要怕,多擦几次,不会坏的,唉。”
“先生,还有热水吗?”流宋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变大。
“热水——!”玉云白气沉丹田,大喊一声。
不一会儿,一个小孩便提着一桶热水走上来,玉云白接过桶递了进去。
贵仁想必已经知道了流宋的存在,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也瞒不住。
玉云白也想通了流宋的这些知识从何处学来,多半是贵仁的妻子,那个尸骨招来祥瑞的妇人教导的。
是的,十二岁到十六岁,恰好是一个女孩成熟的时候,这时候的女孩们心思细腻,外人的随便一句话,都可能会影响她们的心灵世界。
流宋能像如今这般通情达理,平易近人,温柔体贴,定然是少不了掌柜夫人的教诲和引导。
自己是彻底无视了她的整个青春啊。玉云白越想越是觉得难受,原来自己欠流宋,欠贵仁很多。
而玉云白忽然又想起一件要命的事。
他的阳寿不多了,当他的气机熄灭的时候,流宋的气机也会跟着沉寂。
终究是弥补不了吗?
终于,流宋拉着流苏走出浴室,流苏小步小步地疾跑回厢房,生怕被人瞧见。
“流宋,你大概是什么时候来葵水的。”玉云白搀扶着流宋,忽然询问道。
“先生,虽然有些不合适,但奴家觉得,您问这个,是不是有些变态了?”流宋似乎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甚至敢和玉云白怼嘴。
“???”玉云白突然满头雾水,他刚刚听见了“变态”这个词?
要知道,变态这个词最初是描述昆虫的生长过程的,经过霓虹语和互联网时代的信息扭曲和拼接,才在21世纪赋予了“怪异癖好”这一层含义。
汪洋天哪来的这种概念?
“咳,罢了。”玉云白忽然回忆起了什么。
流宋低下脑袋,脸颊绯红。
二人形影不离,每日的生活也很机械规律,那些有异常的日子,只需一两个契机就能回想起来。
对于流宋来说,她的初次是难以启齿的。
不过她又莫名有些开心,这是玉云白头一回关心自己生活相关的事。
总之,很矛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