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会合吾身。”
祝词很简单,意思也传达到了。
顷刻间,阴浊之气下沉,钻入玉善的灵躯,一丝丝侵蚀啃蛀玉善。
玉云白再控制着玉善运转呼吸,吐纳铜钱内的气机,终于在肉身和灵魂层面,稳住了阴君。
可惜的是,阴君不能通话,他就这般缠绕在玉善的灵躯上,沉默无语。
玉云白推算,不出七日,玉善的灵躯就要被啃食殆尽。
那一百个人魂还是要交的,玉善能算一个。
但至少能挺过灾祭大典了。
“流宋,接下来几日,我身边会很危险。”
“不要紧的,反正奴家都死过一次了。”流宋的心声传响,好像看不见对方,胆子也大了许多,“还好有先生。”
玉云白心中忽然酸涩,“要不要出来。”
“不了,那会很麻烦吧,奴家毕竟是死掉的人了。不过先生您放心走,遇见转弯和楼梯我都会提醒你的。”流宋说着,看了看周围,“这大荒城还蛮好看的,我到处走走看看。”
“那你小心。”玉云白说完便站起身,走出厢房。
“先生您要去哪?”
“......”玉云白一边拄着拐杖,一边尴尬地挠挠头,“如厕。”
他已经三天没上厕所了,方才吃喝一番,该来的都来了。
“哦哦......”流宋尴尬的心声回荡。
看来还需要磨合啊,玉云白也是禁不住老脸一红。
......
“载着满船星辉,点亮无光大海的明灯娘娘啊......”
齐唱声在街坊间传响,流宋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
玉云白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静候祷唱结束,天空明亮。
“先生,要不要再睡睡。”流宋唱完祷词,又重新抱住玉云白的胳膊,依靠在他的肩膀上。
“不了,耽误事。”玉云白弯下腰去,一想到这姑娘就躺在身边,谁还睡得着。
他现在能强忍着,不去抱住流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先生,您不愿意碰奴家,可是嫌奴家身份卑微?”没想到,流宋比想象中要主动太多,她反倒是抱得更紧了,生怕玉云白下床。
“不是,三嫡之妻娶,不以身份地位定论。”
流宋秀眉皱起,“先生觉得奴家身子不净?”
“并不是,我能感知到你为处子。”
“唔...这望气术,好厉害......”流宋感叹,又思考片刻,她的语气多了几分试探,“可是怕奴家怀有身孕?”
玉云白吸了口气,“是。”
“唔,没想到先生竟是风流之辈,家财万贯,也不愿养一名庶子吗?”流宋边是说着,又意识到什么,“不对呀,奴家也从没见先生您去过花阁,百夫长们百般邀请都被你严词拒绝了。“
“先生您不会......”
“你别瞎猜。”玉云白眉头一皱。
流宋向后一倒,拉着玉云白躺在枕头上,又靠了上去,热气吐在玉云白耳朵上,“那您证明给奴家看。”
玉云白真没想到,这姑娘骨子里还有一股魅劲,不过就目前来说,这姑娘还停留在口舌之强上,不敢真的动手动脚。
这说明她的心里还不够坚决,只是贪婪地,想要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
玉云白估计,自己若真有动作,流宋瞬间就要软成一瘫,哪里还敢挑逗。
“流宋,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现象。”玉云白的语气很冰冷。
“怎么啦。”流宋的两只手偷偷抓住玉云白的左手。
“我没有母亲。”玉云白扭头看向她,“不仅如此,我的父亲玉风,我的祖父玉虹,还有灯嫡,船嫡他们,都没有母亲。”
“为,为什么?”流宋被吓到了。
玉云白没有正面回答流宋的疑惑,而是继续说道:“你知道什么人才能成为浪嫡的妻子吗?”
“不,不知道,姓族么?”
“不,哪怕是坊居沟槽里吃蚂蟥为生的女孩,都有成为三嫡妻子的资格。”玉云白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抹恐惧,“三嫡妻子的第一标准是,纯洁无瑕,善良慈悲。”